各種心態變化,最特殊的就是後悔型,以第七禿為主。
本來自己不在這個小團體,主要是因為趙二牛掛了,他才有了替補的資格,當初之所以參合,感覺能進七禿是地位的一種認可,是自己曾經的執念,終於熬成了曾經仰望的位置,心滿意足,死而無憾。
結果,今天真正麵對生死的時候,還是非常後悔的。
這麼大歲數,都是浮雲,都是扯淡。
無論發生什麼樣的變化,開車的人,腳上的油門沒有鬆,雙手緊握的方向盤也沒有動,沒有那麼過人的智慧,也沒有改變命運的實力,那麼,唯一能夠自我主宰的生命,還不能自己說的算嗎?
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撞上了金光特效的皮卡,七禿也看到了坐在副駕駛的蔡根,那一頭鋥亮的頭皮,永遠都是那麼醒目。
隻是,對麵的蔡根,不像七禿這邊有那麼多心裡負擔,也沒有給自己加什麼戲,很是坦然的麵對接下來的一切後果,哪怕是硬碰硬。
七禿心裡同時有了一個疑問,都是禿子,為什麼蔡根能夠這麼優秀?他就不怕死嗎?
他如果真是這樣的狠人,應該早就出頭了,不可能都快四十了,還窩在那個小飯店,當那個小老板啊?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美的解答了七禿的疑惑,蔡根也不是正經人,皮卡也不是正經皮卡。
就見那輛皮卡突然發出了刺眼的金光,原本僅僅離地幾厘米的距離在懸浮,突然拔高了起來,距離地麵增加到了兩三米,完美躲過了撞過來的商務車。
然後,金光消失,就像耗儘了所有的能量,皮卡變成了那原本破敗的模樣,即使靠著慣性行駛了一段距離,也是七扭八歪的,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
皮卡能飛,把七禿下了一跳,原本同歸於儘的決心,一下泄了氣,緊急刹車,集體回頭望向皮卡,思索著所有的科學解釋。
隻是,原本他們當初就沒有好好上校,打根上和科學就不太熟,也從來沒瞧得起科學,此時科學也沒慣著他們,毫無解釋,就是那麼不講理。
還好,皮卡沒有一直飛,扭了幾下,停下了,這算是給七禿們一個繼續下去借口。
“咋沒撞上?”
“蔡根車躲過去了。”
“咋躲的?”
“幻術嗎?”
“魔術吧?”
“彆扯淡了。”
“肯定怕死先慫拐彎了。”
“原來是個慫貨,下去乾他。”
“對,下去乾慫貨。”
自以為的做好心理疏導和心理建設,七禿共同努力,把心態擺正了,乾死蔡根的希望還是有的。
大禿帶頭,第一個走下了車,手裡拿著自己的趁手的家夥事,一把螺絲刀。
可不要小瞧這把螺絲刀,不算凶器裡,最凶的存在,還是加長款。
有人帶頭了,從眾心理發揮了積極作用,其他六禿也都跟風下了車,站在大禿身後,緊緊握著自己的武器,板子,錘子,焊條,鉗子,鋸條,砂輪。
隻有第七禿最沒經驗,拿了把生鏽的火藥槍,此時已經被手上的汗水沁濕了。
皮卡停了,蔡根也不意外,這應該是納啟已經竭儘全力了,到地方了嗎?
前麵被一圈小孩圍在中間的難道就是正主?
今天這坑下的一切妖,大部分都是她作的,當然了還有一部分是玉藻那個禍害。
隻是,真到近前,這個陣勢有點讓人看不懂。
一個人在一片狼藉中不斷翻滾,身上沾滿了各種碎片殘渣,地上也是亂七八糟,像是打把勢賣藝的一般,腳踩玻璃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