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充分發揮了,人到中年的優勢。
那就是對尷尬的脫敏程度,超乎想象。
“柴哥,剛才衝動了。
你沒必要跟我一般見識。
我就是看你,把這三個給害了。
一時間被正義感衝昏了頭腦。
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你能理解吧?”
柴道煌點了點頭,抽了一口煙。
吐到了紅繩上,一時間煙霧縈繞。
“我理解個毛線啊。
她們三個沒了,是我的責任。
我自責就夠了,跟你有毛的關係啊?
再說了,你是奧特曼,還是超人啊。
天下的不平事,多了去了。
來我家維護正義,是不是有點多餘啊?”
這話,其實,說的也不算有毛病。
如果不是因為樓上的房子。
蔡根確實也管不了那麼多不平事。
哎,實話實說吧。
真誠就是必殺技,其他借口都是虛的。
“柴哥,主要是樓上的房子,歸我了。
你總是投訴擾民,我也住不踏實啊。
還有,這三個,總是故土難離的。
是不是有啥冤情啊。”
提到冤情,柴道煌的眼神,再次暗淡下去。
“她們的冤情,不是你能觸碰的。
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讓靈氣複蘇了。
如果我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們也就不會死。
如果要怪,隻能怪命不好吧。”
說到這,柴道煌突然臉色一變。
“特麼的,太欺負人了。
當老子不存在嗎?”
隻見,在眾多紅線之中。
有一根紅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金黃色。
還有蔓延的趨勢,直奔紅燈籠而去。
柴道煌手疾眼快,一瞬間抓住了那根變色的紅線。
仿佛那金黃色,有點燙手,柴道煌神情痛苦。
“趁著我不在,你們把人世間搞得烏煙瘴氣。
我特麼就是拚了身死道消。
也不能放縱你們胡搞瞎搞。
大不了,一拍兩散。
全特麼返祖當畜生。”
任憑柴道煌有如此覺悟,仍舊沒有辦法逆轉紅線的變色。
那抹金黃,既頑強,又難纏,持續進行不可逆轉的吞噬。
終於,柴道煌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直接掐斷了那根變色的紅線,這才保住了紅燈籠沒有被金黃侵蝕。
做完這一些,柴道煌頹然的坐在地上。
仿佛身體被抽空了,經曆了一場大戰。
蔡根在旁邊看得,煙都忘了抽。
直到煙頭燙了手,才趕緊甩開。
對於紅線的認知,蔡根再清楚不過了。
剛才隻是稍微一碰,就把他震飛那麼遠。
按照小孫的話來說,那是代表姻緣的紅線,受到這一方天地的庇護,屬於概念神的無解範疇。
既然那麼牛掰,讓柴道煌在自己賽道吃癟的人,又是誰呢?
柴道煌的煙抽了一半,著急出手就給扔了。
蔡根趕緊又給點上了一顆。
“柴哥,這是什麼情況啊?
咋還有人,跟你犯葛呢?”
柴道煌沒有直接回答蔡根,而是向他示意,伸出手來。
蔡根猶豫了一下,真怕被打手板。
終究,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柴道煌直接握住了蔡根的手。
同時,還有那根變成金黃色的線。
一瞬間,蔡根的視角,被柴道煌帶著,進入了那段變質的姻緣中。
男孩和女孩,是一個村的。
從小學開始就一起在縣裡上學。
一起度過了小學,初中,高中。
並且以高考一二名的成績,進入了同一所大學。
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互相鼓勵,互相扶持。
原本,注定要在一起,徜徉在科學的海洋中,共享甜蜜的愛情,共度一生。
結果,大學畢業了,男孩考研了。
女孩被家裡逼著,出來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