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修回憶了一下:“所以我們是在伊塔馬爾境內了?”
“是的。”夜琳點頭。
“最近的城鎮叫什麼,哪個方向?”亞修接著問。
“木花,那個方向。”夜琳指著一個方向道。
“好的。”亞修看了眼天上的太陽,然後拍了拍身下的菜狗,“下個路口左拐,下下個路口選中間的。”
“嗷。”菜狗叫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夜琳疑惑:“我們要去哪裡?”
“伊塔馬爾的國都,見一個人。”亞修道。
夜琳問:“誰?”
“宰相福特·布雷。”亞修半眯著眼道。
“他跟邪神有關係?”夜琳問。
“不清楚。”亞修道,“他的生死倒是跟一個邪神神眷有關。”
“哦。”夜琳點頭。
一路西行,亞修和夜琳都皺了一下眉,因為一路難民多了點,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去年這裡發生了一場蝗災,那些蝗蟲吃光了所有作物,甚至連人和牲畜都沒放過。
就算王室派人及時剿滅,但災難性的後果還是留下了,全國糧食價格飛漲,大饑荒發生。
這讓亞修對那宰相下了死刑,因為他並沒有看見這位宰相在執行什麼具體措施,幾乎漠視著糧價飛漲和災難發生。
屍位素餐有時比大貪之官更該殺,貪的至少能辦好事,這些吃白飯的卻是什麼都不乾。
而且亞修懷疑,那些糧商後麵指不定是宰相等權臣集團。
不然糧價上漲也太快了,一點抑製的意思都沒有。
看著路邊饑腸轆轆的眼神,亞修不懷疑,自己身下的菜狗要是有點貧弱的跡象,周邊這群難民肯定會撲上來,讓菜狗變成真菜狗。
走到城門,城門的守衛也很有眼色的沒攔著看起來就非富即貴的亞修和夜琳。
就這樣,亞修等人來到伊塔馬爾的國都,諾森特。
找了個地方暫時住下,畢竟天色已經黑了,再趕路就不合適了。
不過今夜的夜色倒是適合殺人。
沒有穿夜行衣,亞修慢悠悠走在街上,稍微靠【無麵之人】易了一下容,遮掩了一下氣質,免得真實麵貌迷死人。
雖然是誇張的說法,但也就稍微誇張了一點,真實情況就是彆人麵對他的真容,都得經過類似魅惑術的判定,意誌不達標,會直接淪陷為他的舔狗。
就算通過魅惑術的判定,還得經過要求更高的好感術判定,判定失敗,會直接將他當成好友。
這些都是麵對無論男女老幼,無論是人還是非人都會執行的判定。
【天之應龍】和【攀龍柱】帶來的雙重改變就是這麼霸道。
所以亞修外出一般都是戴麵具,不然他到哪,哪都是一堆癡男癡女。
不過就算亞修稍微更改了一下容貌,他的容貌在凡人中還是頂級的,更何況他個子本就有些矮小,配上嫩臉,認誰都覺得他是偷跑出來的貴族子弟。
看見一大坨金子在街上跑來跑去,這很難讓人不心動。
很快,就有人準備動手了,因為他真沒發現潛藏在暗處的護衛。
一陣黑風忽然刮起,原本走在街上的亞修頓時消失不見。
這讓其他路人不禁發出驚恐的聲音:“黑風,是黑風賊!”
黑風賊,諾森特最近有名的盜賊,占著一身詭異的類法術能力,他看上什麼就擄走什麼,貌美的女子,富商的金銀,旅人的貨物.
因為招惹的都不是太過強的勢力,倒是任由作惡多端的他一直逍遙在外。
不過今天,他卻是撞在了一個守株待兔的獵人手中。
亞修任由黑風裹挾他,將他帶到一個屋子內,隨後他麵前出現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
亞修掃了一眼,就在他身上找到了類似甲殼的痕跡,挑了一下眉,憎惡的眷屬?
馬利原本隻是個普通的盜賊,蝗災發生後,他賴以維持的生計偷錢也斷絕,畢竟平民都沒錢了,他哪有錢可以偷。
不得已,他準備向以往不敢下手的富商們偷錢,然後第一次他就失敗了,被打斷了雙手雙腿,扔到臭水溝中。
瀕臨死亡的他,心中生出無與倫比的憎恨與嫉妒,他隻不過偷點小錢而已,至於這樣嗎,他們浪費的食物都不止這點錢。
隨後他就受到了感召,靠著臭水溝裡凍死的屍體們,他熬過了第一次蛻變,擁有了一身詭異的能力。
他開始大肆報複那個富商,將他搞得家破人亡,最後活生生吞吃了他。
沒了複仇目標的他,又開始肆意使用這份能力,以往不敢上的女人,上;不敢偷的貨物,偷;不敢殺的人,殺
直至今天,馬利在街上看見了一個貴族子弟的半大少年,以往的兼職人販子的經曆,立即讓他知道這是絕無僅有的好貨,那些喜歡孌童的大貴族肯定會花重金買下他。
至於少年身後家人的報複,他才不在乎,能耐找到他再說。
將少年擄走,馬利正準備學那些大貴族享受一下孌童是什麼滋味,隨後就看見一雙平淡到無情的金色雙眼對上了他。
空間變化,馬利頓時感覺到自己一身能力失了效,一堆青皮小鬼拿著鋼叉圍上了他。
油炸、剁餡、烘烤.馬利都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多死法,最關鍵還是死不掉。
亞修看著麵前的男人打著擺子,最後摔倒在地,沒了聲息。
天罰·火甩上,他的屍體迅速化為飛灰留下一個焰朵在原地。
亞修將它存儲進體內,這點能量還不如他光呼吸一天的多,更沒有什麼特殊增益,反倒不如留給飛鏢,它也該進化一下了。
腳一跺,亞修腳下頓時多出了一個大坑。
天罰·風吹拂,將汙穢消磨,然後將嶄新的錢貨送到亞修麵前。
亞修掃了一眼自己【富可敵國7】,自己在聖羅蘭學院掙的,外加死亡冥鴉送來的三十萬金幣,距離一百萬金幣隻剩三萬多金。
這三萬多金的缺口,今天應該能滿足了,亞修看向左方,那邊有宰相的府邸。
宰相沒錢,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等到亞修來到這位宰相門前,覺得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就這個小地方住著一國宰相?
看著眼前獨門獨院的房子,亞修感覺剛才那個人提供了假消息。
這棟房子肯定是貴的,畢竟逼近王宮,但怎麼說呢,配不上宰相這個身份,這不該配個莊園嗎?就算不是莊園,也該是個大彆墅啊,一棟小房子,是挺埋汰的。
“有什麼事嗎,孩子?”一個站在門口,正在打理花圃的老人看見亞修站在門口久站不動,不禁出口問道,“天黑了,王城內最近治安不是很好,不要在外麵久待。”
亞修看著老人身上近乎占據八成的白光,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我找福特·布雷。”
“我就是。”老人點頭道。
“你就是?”亞修不禁反問,這可與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他以為的福特·布雷就算不是黑心的,也是該黑白相間的普通人,而不該是個善人,否則對不上他搜集來的信息。
“我就是,有什麼問題嗎?”老人道。
亞修沉默了一下道:“西德羅跟你是什麼關係?”
“西德羅?”老人愣了一下,隨後道,“他是否是黑發綠眼?”
“應該是吧。”亞修道,畢竟殺他的時候,西德羅已經不成人樣了,“他好像挺恨你的。”
老人沉默了一下:“那他的確該恨,孩子願意聽一個故事嗎?”
“洗耳恭聽。”亞修道,示意老人開始講。
“那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老人緩緩講述了兩個男人結為摯友的過程,學文的欲要當上宰相,學武的欲要當上刀聖。
但倆人的命運卻截然相反,學文的官位扶搖直上,學武的卻是依舊在精英打轉。
昔日的摯友開始減少交流,漸行漸遠,最終導致倆人決裂的是,學文的因為國王的命令,下了一條法令,導致學武的家族覆滅。
親人死絕,學武的恨的發狂,墮入邪神懷抱,找學文的報仇,但當時學文的正是國王身邊炙手可熱的紅人,怎麼會任由他刺殺。
護衛打殘了學武的,學文的心軟,放過他一命,學武至此遠走他鄉。
說完,老人歎了一口氣道:“他還好嗎?”
“死了,死在我手中。”亞修平靜道。
“是嗎?”老人也很平靜,畢竟邪神眷屬屬於人人喊打的存在,死亡比不算意外,“那你來又是為了什麼?”
“看一個屍位素餐的官。”亞修道,“為什麼他對這個國家如此不作為。”
“因為官隻是官,沒有力量,永遠隻是王手中的工具。”老人道,“城外的哀嚎,我都能聽見看見,可我又能如何,王要賺錢,我能怎麼辦?”
“那你告訴我蝗災是怎麼回事?”亞修道,他有預感,蝗災應該是人為的。
“那就不是你該知道的。”老人表情變得漠然,“離去吧,夜已經深了。”
“可我硬要知道呢?”亞修嘴角挑起幅度。
“你不怕死?”老人道。
“怕。”亞修點頭,“彆看我這樣,我也算死過一次的人了。”
前世那場意外的死亡,亞修到現在還刻骨銘心,為此他才追尋著力量,連一些忌諱都拋棄了。
“所以我敢過來,自然是有必然的把握。”
“那你跟我來吧。”老人見勸不住轉身道,“讓我這老骨頭見識見識你到底有什麼把握。”
“你會見識到的。”亞修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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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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