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熊聽顧章華這麼一說,第一個就蹦了起來。
“我不同意!要是把我姐抓了,咱們還談什麼招安?要抓全都抓了算了!”
冬天也喊著:“郝熊說得對!王爺,你也不必保我們,你跟王知府說,給我們大家夥一個痛快,就算幫我們了!”
連一向淡漠的小醫仙也提高了嗓門。
“要抓一起抓!要死一起死!”
隻有趙萱很平靜,抓她一個人,保住驕陽峪上百口,她覺得這筆買賣劃算,隻是顧章華接下來要去天道盟跟胡一霸談判,胡一霸能放過她?她覺得難度很大。
趙萱朝大家夥揮了揮手。
“都給我閉嘴!”
議事堂裡頓時一片安靜,趙萱這才看向顧章華。
“王爺,胡一霸之所以把我,把驕陽峪往死裡整,無非就是因為我當初當了斬邪刀,所以我覺得你去天道盟沒用,除非你把斬邪刀還給他,他才有可能放我們一馬,否則他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顧慮你賢王的身份,表麵上應下了,背後對我們下狠手,可是防不勝防。”
顧章華想了想,也對自己的計劃抱懷疑態度。
“可斬邪刀現在在越國大將軍梁長平手裡,根本不可能拿回來。”
趙萱淡淡一笑。
“無所謂,事到臨頭,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到時候把我抓去就是了,要殺就殺,要剮就剮。”
郝熊又跳了起來:“姐,我倒是有個不算萬全的萬全之策。”
趙萱擰眉看向郝熊:“你又出什麼餿主意?”
“姐!我哪次出的主意沒用在正道上?”
顧章華很好奇,他和大當家都想不出好辦法,郝熊能怎麼辦?
“郝熊,你先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我們大家先聽聽有沒有道理。”
郝熊咽了口唾沫,這才說。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咱們大家夥都知道大當家是黃花菜,但官府的人可不知道,明麵上都是我在管著穀裡的事,不都說閻王寨裡的土匪頭頭叫活閻王嗎?那說的都是我,跟我姐無關,所以我可以頂替我姐,抓我就行了。”
大家夥還沒說什麼,顧章華首先否認。
“這個辦法不行,就算官府認定你才是老大,但胡一霸卻知道黃花菜才是驕陽峪大當家,他一直以來針對的,也是黃花菜,下發的江湖追殺令,也是要殺黃花菜,你頂替你姐,有用嗎?胡一霸會善罷甘休嗎?早晚穿幫!”
郝熊還不服氣。
“這有什麼,讓我姐假死一次,黃花菜就不存在了,然後回櫟陽安安心心做王妃,然後王爺你再跟王知府那說上一說,就說我罪大惡極,需要押送進京,到時候,你們夫妻倆聯手,想辦法把我救出來不就行了?胡一霸再厲害,他還能在櫟陽城裡作威作福?他還能大得過皇上?”
小醫仙也站了出來。
“我陪著郝熊一起去櫟陽。”
冬天也站起身:“我也一起去。”
趙萱臉色鐵青,看著三人。
“你們這不是胡鬨嗎?斬邪刀的事跟你們無關!都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要去也是我去!”
冬天咬了咬牙:“要我看,咱們誰也彆去,跟他們乾就是了!”
郝熊拍了下冬天的肩膀。
“彆說氣話!穀中那麼多老弱病殘怎麼辦?你們大家聽我說,我姐作為驕陽峪大當家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否則賢王妃這場戲就演不下去了,到時候越國送親使團那幫混蛋,絕對會推卸責任,把田石榴的死怪到咱們身上,那可就不是坐牢這麼簡單,真的是要命!”
一直在低頭思考的趙萱抬頭看向顧章華。
“王爺,我看不如這樣,反正你當初來驕陽峪,明麵上找的借口是出來遊山玩水度蜜月,不如我就不跟你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就說我爬山時不慎墜崖而亡,或者是湖邊散步時,不小心掉到湖裡淹死了,或者彆的什麼死法,反正隨便你編,總之就是賢王妃死了,那我就又能做回黃花菜,到時候化化妝,弄得蓬頭垢麵就行,總之怎麼難看怎麼來,我一個人認罪就行了,絕對沒人看得出來,驕陽峪大當家就是死了的賢王妃!”
顧章華越聽心裡越難過。
“你能不能彆老把死這個字掛在嘴邊?事情還沒壞到那一步!非要死遁不可嗎?”
“我也不想死,我這不是假死嗎?”
“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為什麼?”
顧章華揉了揉眉心,這才給趙萱和大家夥解釋。
“王妃必須跟我一起返回櫟陽,大家想想,如果王妃死了,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我作為王妃的夫君,最該做的事是什麼?就是替王妃料理後事,而不是把王妃的後事交給其他人去辦,我卻忙著驕陽峪招安一事,這說得過去嗎?”
大家夥頻頻點頭。
顧章華繼續說道:“但如果我忙著為王妃料理後事,招安一事交給其他人去辦,你們放心嗎?反正我不放心!萬一出了任何紕漏,所有的計劃都會功虧一簣,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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