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舟嘴角翹了翹。
他低頭喝了口茶:“真拿下來,你又有的忙了,我也沒有什麼時間常回來,回頭再請個管家吧。”
秋娘都沒再把他當管家了,回頭自然是要另外再請人的。
隻不過聽到這裡,陸珈便又想到前兩追著跑到燕子胡同來打聽何渠的那奇怪的少年,於是一雙目光把他看了又看。
沈輕舟道:“怎麼?”
她裝模作樣喝了口茶,手指頭又一圈圈的摸著茶杯口。然,道:“你最近在忙什麼?何渠他們又在忙什麼?”
沈輕舟剝著小泥爐旁的烤栗子:“自然是忙著找些營生來乾,我可不想吃軟飯。”
“那你找到了嗎?”
“還沒有。”
沈輕舟有點頭疼。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不管他跟自己說多少遍不要再過來,他都根本管不住自己兩條腿。
但凡聽到她這邊有點風吹草動,他都坐不住。
如此一來,就意味著他還得想個轍,才能把他離開謝家之後的去處完美對付過去。
到底怎麼辦?
是不是真的得去搞點什麼營生?
“嗯咳。”正心思紛亂之時,陸珈胳膊肘撐著桌子,又咳嗽著把上身朝自己這邊湊過來,“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沈輕舟手裡的茶歪了一歪。
陸珈目光下移,不慌不忙,拿著絹子幫他擦了擦手上的茶水,“你要是真瞞過我什麼,隻要你現在說出來,我其實不會怪你的。”
沈輕舟把杯子放下,然後望著她:“你覺得我會瞞你什麼?”
陸珈把身子收了回去。“有時候我覺得你幫我那麼多,是不是有彆的用意。”
沈輕舟略頓,又抬頭:“我若有用意,你又如何?”
“當然是你圖什麼我就給什麼咯!”陸珈聳肩,“畢竟我對你也有所圖。——放心,若真如此,那咱倆都不屬於省油的燈。”
沈輕舟釋然。
笑了一下,他伸手想捏捏她的耳朵,半路察覺不妥才收回去。
陸珈也扯了扯嘴角。
他果然在緊張。
看來是真有事隱瞞的。
不過憑他們的關係,還沒到可以讓她理直氣壯的追問下去的地步,算了,難得糊塗。
她也拿了一顆栗子剝起來。
一連吃了三四顆,她拍拍手站起來:“我今日小勝,得開心開心。既然出來了,就不急著回去了,索性你帶我去南城看看那鋪子。完了陪我逛逛再回去。”
沈輕舟眸光微閃:“去哪裡逛?”
他怎能跟她公然出街?
陸珈卻已拉著他站起來:“南城有個城隍廟,時常有廟會,咱們去那裡!”
她這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與先前已判若兩人。
她素來不愛偽裝,該生氣生氣,該高興高興,該掀桌子的時候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