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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一亮,拂曉就把李常送來的狀子交到了陸珈的手上。
隨後陸珈乘著轎子到了程府,正好在大門口把要去衙門的程文惠堵個正著。
陸珈遞了狀子,順道把來龍去脈全給說了。“父親背地裡也把蘇家盯上了,舅舅不用怕,到時朝上自然會有人聲援你。”
程文惠聽她提到陸階,頓時哼了起來:“你少提他!”
自從得知自家妹子的死跟嚴家有關,上次在陸家,程文惠是鉚足了勁配合陸珈要把嚴夫人釘死在刺殺關鍵未遂的罪行牌上可眼看著蔣氏都已經開始狗咬狗了,誰知陸階竟然把蔣氏的嘴給堵住了!
陸階那個奸賊,竟然生生的把那場計劃給攪渾了!
他和外甥女可是在給妹子報仇啊!
事情過去了兩個月,一提到這事兒程文惠還是滿肚子氣。陸珈出嫁的時候,程文惠都沒跟陸階打過照麵。
陸珈深知內由,也不跟他多說,隻問:“那舅舅到底是告還是不告?”
“當然告!”
程文惠迅速把狀子收了,然後沒好氣地瞥她:“你這丫頭,如今使喚我是使喚的越來越順手了!”
隔三差五地就給他找事兒做,生怕他閒著。
好在這個外甥女的確是個有腦子的,他當跑腿也當的心甘情願。
陸珈心滿意足回府等消息不提。
程文惠反複看了看手裡的狀子,邏輯清晰,幾乎沒什麼疑點,倒是罪證確鑿,蘇家柳家是沒跑的。
可他心裡頭還憋著氣啊,想到上回讓嚴家給溜了,他拿著狀子暗自合計了一陣,就先來到了向來極為要好的同僚鄭禦史家中。這一停留,就直到夜深才回府。
卻說陸榮把蘇柳兩家的事翻了出來,再回稟到陸階手上時,陸階隻微微思索就把他打發了出去。
嚴家當初答應陸階調去戶部,當然是要借他之手撈一筆油水的。縱然不會真的討要三百萬兩,可沒個幾十萬兩哪裡填得了他們的肚子?
不過陸階壓根就沒想給,故而也就沒那個討價還價的必要。
可沒皮沒臉的柳政依然讓人頭疼。
後續發生了這麼多事,嚴家早就沒再提及找戶部要錢,柳政上回吃了案子,讓嚴頌一通訓斥,如今想撿回臉麵,卻隻能重新把這事給撈起來。換句話說,當下的壓力反倒是柳政頂著嚴頌之名而給予的。
姓柳的時刻盯著自己,事情就沒法做了。
可惜也沒辦法把他直接打趴下。下手狠了,自然也就要引人注意了。
下晌忙完公務,又看到了擺在台麵上的蘇郴送過來的信,剛拿起來,從陸階剛入仕時起就跟在身邊的師爺楊鴻就走了進來,反手把門一關說道:“大人,禦史鄭魁把蘇郴和柳政給告了。”
“什麼?”
陸階頓了下,驀地抬頭。
楊鴻道:“蘇郴替柳家低價買來了幾百畝地,逼得十餘戶事主賣女兒的賣女兒,傷身的傷身,人家寫了狀子,連同當初的原始地契一道送到了禦史手上,今日一早,鄭魁又遞到了宮中。”
陸階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