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所有人都看向了葉辭書。
那四個知事更是手心裡都是汗。
葉辭書不緊不慢的翻著手邊的賬本,一點都不著急。
大堂裡隻剩下葉辭書翻賬本的時候發出的賬頁翻動的聲音。
十二爺呢,端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點著椅子的扶手。
終於,葉辭書翻到一處不動了。
“杜明起知事是哪位?”葉辭書看向那四個知事。
“正是下官!”最邊上的那個知事立刻上前。
葉辭書看了一眼,三角眼,一臉的橫肉,滿臉的油膩,那肥的已經要看不到脖子的地方還有一點脂粉在上麵……
“二十二年,南河那裡堤壩重修的賬是你記得嗎?”葉辭書問道。
杜明起想都不想就趕緊答道,“是,那筆賬都是下官記的。”
“從頭到尾都是你記的?”葉辭書確認了一下。
“是,二十二年南河堤壩的那筆賬從頭到尾都是下官記的。
河道衙門有規矩,每段堤壩修建的時候都是專人負責賬務。
最開始接手的人一直要負責到最後,這樣才能從根本上杜絕賬務混亂的事情發生。”杜明起恭敬的說道。
米亦寧和文先生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這個回答可以說是非常完美了。
葉辭書也點了點頭。
不錯,個賬獨立核算是對的。
“很好,那我再問你,你還記得南河堤壩修建的時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的?”葉辭書繼續問道。
“記得!從二十二年九月二十日到十月十五日。”杜明起的態度依舊非常恭敬。
“杜知事記性這麼好?能記得這麼清楚?”葉辭書笑著問道。
杜明起很明顯有點看不起葉辭書。
他覺得葉辭書一個女子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大的錯誤。
“下官經手過的事情下官是不會忘記的。
二十二年修南河堤壩的時候,下官是從頭跟到尾。
從清淤開始的一切花銷,都是下官在記。
當然了,修堤壩修了多久,下官就在南河待了多久。
所以,對於南河堤壩修建的事情,下官比任何人都清楚。”杜明起有點得意的說道。
米亦寧和文先生都衝著杜明起輕輕點了點頭。
葉辭書呢,也再次笑著看向了杜明起。
“既然如此,那杜知事說一下南河堤壩用了多少木材,多少沙土,多少砂石,多少桶糯米砂漿?
什麼時候夯土,什麼時候填砂石?
又是什麼時候完工的?”葉辭書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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