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暮色如一塊沉甸甸的鉛幕,沉甸甸地壓在林府的上空,仿佛預示著一場看不見的風暴即將來臨。林蕭像一個被黑暗吞噬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穿梭在府中的回廊間,朝著那通往地下室的隱秘入口走去。他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線裡顯得格外孤寂,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決絕與落寞,仿佛正一步步邁向那沉淪的深淵。
林蕭的外貌依舊透著一種冷峻的帥氣,隻是此刻卻夾雜著絲絲癲狂與憔悴。他那深邃的眼眸,猶如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透著無儘的寒意與絕望。原本那明亮而銳利的目光,如今已變得有些迷離恍惚,仿佛藏著一場暴風雨般的情緒旋渦,時而閃過一絲瘋狂的執念,時而又流露出些許痛苦的掙紮。高挺的鼻梁下,那線條優美的嘴唇此刻緊緊抿著,泛著一絲毫無血色的蒼白,仿佛是被內心的煎熬抽去了所有的生氣。他的發絲略顯淩亂地散落在額前,幾縷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隨著他的走動輕輕晃動,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他內心的煩亂。
他身上那件原本華麗精致的衣袍,此刻已不複往日的光鮮亮麗。衣袍的下擺沾染著些許灰塵與汙漬,像是在訴說著他這些日子的奔波與狼狽。那衣料原本柔順的質感,此刻也因他的折騰變得有些皺巴巴的,隨著他的步伐,發出輕微的“簌簌”聲,在這寂靜的回廊裡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這死寂氛圍裡唯一的聲響,更襯得他此刻的孤寂與落魄。
林蕭一路疾行,很快便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那扇厚重的石門緊閉著,透著一股神秘而陰森的氣息。他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積攢著某種勇氣,又或是在壓抑著內心那即將噴湧而出的瘋狂情緒。隨後,他緩緩伸出手,推開了那扇石門。
“吱呀——”一聲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像是古老巨獸發出的低吟,瞬間打破了這裡原有的死寂。門後的黑暗如同一頭饑餓的猛獸,猛地撲了出來,將林蕭整個兒吞噬進去。
林蕭踏入地下室,一股潮濕而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朝著地下室的深處走去。這裡的光線更加昏暗,隻有幾盞微弱的油燈在角落裡搖曳著,那昏黃的火苗在風中跳動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將這一切重新投入無儘的黑暗之中。
終於,林蕭來到了他製作蠱毒的地方。那是一間狹小而封閉的密室,四周的牆壁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裡麵裝著不知名的草藥、粉末以及一些散發著詭異光芒的液體。在密室的中央,擺放著一張陳舊的木桌,桌上雜亂地堆放著一些製作蠱毒的工具和材料,還有一本已經被翻得破舊不堪的古籍,上麵記載著各種晦澀難懂的蠱毒之術。
林蕭緩緩走到木桌前,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小巧精致的瓷瓶上。那瓷瓶的瓶身繪著一些複雜而神秘的花紋,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那些花紋仿佛都活了過來,隱隱散發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他輕輕地拿起瓷瓶,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既有對這瓶中蠱毒的厭惡,又有著一種無法割舍的依賴。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墨曉萱的身影。那個如春日暖陽般溫暖的女子,她的笑容曾經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心中那片黑暗的角落。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襦裙,在花園裡輕盈地漫步,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美得讓他瞬間屏住了呼吸。從那一刻起,他的心中便深深地種下了一顆名為“愛慕”的種子,隻是這顆種子在後來的日子裡,因為得不到回應,逐漸在他心中扭曲變形,最終長成了一棵充滿瘋狂與罪惡執念的蒼天大樹。
林蕭輕輕打開瓷瓶的瓶蓋,一股淡淡的刺鼻氣味飄散出來,讓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看著瓶內那散發著幽光的蠱毒,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起來。這就是他前段時間放進墨曉萱所吃桃花糕裡的東西,一想到這裡,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有得逞後的快感,也有對自己所作所為的一絲愧疚,但那愧疚很快就被他內心深處的瘋狂所淹沒。
中了這蠱毒的墨曉萱,會逐漸喪失自身的法力,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失去了往日的靈動與聰慧。而且,按照這蠱毒的特性,每個月中旬,她都必須要與下蠱之人進行魚水之歡或者是通過殺戮來發泄體內蠱毒帶來的躁動,否則,她就會變成一個暴躁、可怕的模樣,受儘折磨。
“哼,曉萱,既然你不肯屬於我,那我就讓你隻能依賴我,哪怕是在這痛苦與折磨之中。”林蕭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那笑容中透著一種瘋狂與偏執,讓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將瓷瓶裡的蠱毒倒出了一些在一個小碟子裡,然後拿起一根細小的銀針對著蠱毒輕輕攪拌著。他的動作看似輕柔,實則帶著一種狠厲,仿佛在對待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在攪拌的過程中,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那蠱毒,仿佛那是他此刻世界的中心,是他實現那扭曲愛情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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