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斂去眼中紅光,緩緩抬頭直視範閒。
“為了…讓我對付你。”
範閒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而後皺皺眉頭。
“沒聽懂。”
肖恩笑了笑,似有所指的說道。
“借我這把刀,殺…好好磨煉一下你這個後起之秀。”
他想的就是殺,之所以改口是因為殺字放在話裡顯得太過荒誕,不容易取信麵前人。
由於肖恩改的及時,所以範閒並沒有嗤之以鼻完全不信,想著去見慶帝時,慶帝張口閉口說他缺乏曆練,莫非,這是那兩個老登刻意給他安排的試煉考核?m…合理!
想通後範閒除了稍稍有些無語之外,倒也並沒有太多反感,反而還有些躍躍欲試呢。
肖恩靜靜地打量著他,看到他眼裡若隱若現的興奮之意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情況…跟自己預料的好像不太一樣呢。
“你不惱?”
範閒愣了一下。
“惱啥?”
“……”
肖恩心裡有些失望,也有些鬱悶,想了想他還是勸告了一句。
“彆太相信陳萍萍!”
範閒點點頭。
“他也這麼跟我說,讓我隻信我自己。”
“……”
肖恩忽然有些心累,沒有談下去興致了。
他緩緩閉上眼淡淡的說道。
“今日就到這兒吧,小範大人。”
被送客了範閒也不惱,嘻嘻一笑道。
“那我就不打擾前輩了,前輩好好休息。”
說罷朝他微微頷首,範閒起身下了馬車。
站在馬車旁,靜靜地注視著輪班的虎衛鎖上鐵門,放下鐵窗,範閒腦海中卻在複盤著今日他與肖恩的談話,複盤道到老丈人一事時他皺了皺眉頭,片刻之後他深深的歎了口氣。
希望老丈人能堅持住吧。
等他快速將後麵的談話複盤完,虎衛那邊也將肖恩的馬車封鎖好了,範閒朝那幾位虎衛點點頭後轉就走。
遠遠的瞟了一眼司理理的馬車,見一絲光亮也無,馬車周邊也沒人了,範閒抬腳朝搭好的營帳那邊走去。
針對肖恩的計劃,他還得再跟老鄉再商量討論一下,順便問問司理理那邊他搞定沒。
……
時間在日複一日的行程中悄無聲息溜走。
一轉眼,一天半的時間過去了。
曆經許多日的旅程,使團終於趕到了兩國交界處的大湖。
大湖沒名字,北齊那邊怎麼叫不知道,但慶國這邊就叫大湖,顧名思義,這湖特彆大!
看著麵前的萬頃碧波,被湖麵上拂來的清風一襲,梅呈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清醒了,嘴角在不知不覺間便勾了起來。
許是隨著視野的開闊,人的心胸也會跟著開闊起來,漫長旅途中壓抑的沉悶仿佛瞬間被一掃而空,每個人都笑的極為暢快肆意。
梅呈安閉上雙眼,張開雙臂,輕輕地嗅了嗅撲麵而來的湖風,隨即暢快地大吼了起來。
“蕪湖~”
他這番舉動並未引起任何人側目,因為所有人都在這麼乾,叫的甚至比他還要誇張,他這還算克製的,至少沒沿著湖邊瘋狂跑跳。
發泄般連吼了好幾聲之後,梅呈安笑著掃了一圈變得鮮活起來的使團,重新看向湖麵。
遠處有不少飛鳥在貼著湖麵展翅滑翔,細長的尖喙在水中劃出一條筆直的白線。
偶遇不甘寂寞的魚兒,尖喙靈敏至極的一張一合之間,便將魚兒叼在嘴中朝岸邊飛去。
甫一落地,飛鳥控製身形,仰頸向天,尖喙又是一張一合悄然將魚兒調轉方向,隨口咕嚕一聲吞到肚中,看起無比輕鬆自在愜意。
目睹這一切的梅呈安不自覺的跟著咽了口口水,同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倍感疑惑。
辣麼細的脖子,辣麼大的魚,這是咋咽下去的捏?咕咚一下就沒了?魚兒消失術?
“看什麼呢?”
範閒從後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站到了他的旁邊。
“你捂著脖子乾什麼?嗓子疼啊?”
梅呈安看他一眼,搖搖頭。
“你生吞過活魚嗎?”
“?”
……
雖說使團目前已經到了大湖,但要向東繞湖而行,真正進入北齊國境,還需要好些天。
肖恩若是要搞事當肖申克,應該也就在之後的這幾天了,這是梅呈安和範閒的共識。
之後幾天,梅呈安在湖邊的野地中尋到幾種合用的天然植物藥材,搭配上範閒攜帶的各種藥物材料,給司理理和自己調配起了解藥。
彆誤會,那一晚梅呈安成功堅定住了自己的內心,扛住了誘惑,並沒有要了司理理。
那為什麼還要給自己調配解藥呢?
為了以防萬一!
梅呈安雖然沒要了她,但邪火兒被司理理勾起來了,總得釋放不是,靠什麼?手和口!
想什麼呢?!手和口當然是司理理的,她挑的事兒,當然要負責到底提供滅火服務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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