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戰爭燃起的味道!
意識再度回歸身體,眼前的夢境瞬間四散開來,映入眼簾的,是諾亞方舟號船長室那隨著水麵不斷沉浮的天花板,還有兩位彆西卜家族的血族美女。
這可不是喬治花心,在異端審判神殿中見識過處於暴走邊緣的喬治,彆西卜家族嫡係長子兼代理族長,戈登彆西卜,對他敬仰無比的團長的身體情況尤為關心,在他的授意下,兩位實力優秀、姿色頗豐的彆西卜家族的血族少女專程陪同在喬治身邊,以家族天賦“攝血共享”為喬治進行輔助治療。
當然,提出這個“治療方案”後,小胖子戈登可沒少被洛娃夫人和希爾娜大小姐收拾,不過也不知道這位小胖子是怎麼說服兩位夫人的,最終喬治還是享受到了這美不勝收的豐厚待遇。
哼,老乾部可是經得起考驗的呀!話說回來,讓戈登彆西卜當上副官,真是一個明知的選擇!
罷了罷手,喬治示意兩位彆西卜女士退下後,他一個閃身,已經來到了甲板之上——不用擔心喬治會衣著不整,在這個特殊時期,即便是回到自己的艦船上休息,喬治身上的戰甲也一刻不曾褪去。
他望向城牆,無數道血影在城牆上交叉穿梭,更多的血影自城牆下的營帳瞬間攀升,轉眼間到達牆頂——那是隸屬於奈古拉斯帝國的血族部隊,從城內的駐紮地不斷趕來集結的身影;
而當喬治瞥向腳下,即便諾亞方舟號已經停駐韋恩之城城內,無數激蕩的波浪還是一波又一波的拍向船身,拍向岸邊——那是鐵蹄踏過光暗淺灘產生的共振,那是敵人不斷來襲的信號。
敵襲!
戰爭的號角比預計的要快了半宿,曆山德將軍以及他手下的不死將領們裹著午夜的夜色,從獅鷲心帝都的永恒鐵壁的城門一路進發,全軍在即將到達對方戰爭機械的最大攻擊距離僅僅咫尺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
光暗淺灘沿線布置的陷阱和工事,甚至都沒能對曆山德的部隊造成絲毫損耗!
反觀曆山德這邊,以摧枯拉朽之勢攻到了戰線的最前沿之後,他們反而不著急進攻了,在曆山德身後,那些工匠和奴隸們立馬開始搭建起屬於他們的防禦工事,魔法師們則開始不斷地拆包、解鎖和重構那些威力十足、攻擊範圍極大的投石車。
而這一切,都被幽靈指揮官馬德爾看在眼裡。
“黑夜中環境中的暗係魔力充沛,白天光係魔力充盈,不死者們會在黑夜處於優勢,白天處於劣勢,所以我軍嚴防死守黎明前敵人的突襲,並將大戰前最後的修整留到半夜,而這,反過來被曆山德將軍利用,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戰略布局、計謀洞察到了這種地步,簡直可怕!”
馬德爾不斷地思考著,半透明的手掌下意識把玩著他隨身攜帶的魔法懷表,上麵的時針和分針,此刻正在表盤的最上方重疊著,這意味著,還有不到五個小時的功夫,陽光就會灑向光暗淺灘,這也意味著,留給不死者們主動進攻的時間也隻有不到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能做什麼?如此大規模的戰爭,倘若用來調度軍隊或是運輸輜重的話,五個小時一晃而過,並且,部隊一旦上陣前線,與敵軍展開交鋒,就再也無法輕易抽身。倘若將主力部隊壓上,對方勢必會將他們強行拖至第二天的白晝,無法安然撤退,但如果放過這次進攻機會,明天的戰事將更為艱難。
是主動進攻,還是被動防守?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馬德爾回過頭,他強大的精神力輕易讓他觸及城牆營帳裡的每一位死亡陣營戰士們的靈魂,這些靈魂的形態或憂慮、或緊張、或憤怒,但沒有任何一個靈魂,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感到恐懼,對威名在外的敵人感到害怕!
在那黑色的長兜帽之下,馬德爾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在這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刻,遙遠的過往竟是不受控製的、走馬燈般地閃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是久到連奈古拉斯帝國的曆法都未曾記錄的過去,在那時,曾經身為人類領主的馬德爾,管理著北方疆土,偉大的阿坎以南的一個名為維特羅斯的城市,而彼時的高鐸斯還尚未建立勢力,甚至,他隻是一個遊蕩於田野中,以蛆蟲和野獸為食的可憐人,但他還是被鄉間野夫們所懼怕,他們咒罵高鐸斯為食屍鬼、食嬰怪,如過街老鼠般想要致他於死地,隻是因為高鐸斯那半身不死半身人類的可怖模樣。
一次意外,村民們抓住了高鐸斯,而彼時身為領主兼駐軍指揮官的馬德爾,主持並草草地結束了對高鐸斯的審訊,對他處以火刑——畢竟,除了村民們擲地有聲的“證詞”之外,高鐸斯不死的半身那麵目可憎的模樣也的確和食屍鬼如出一轍。
馬德爾的審判失敗了,一番掙紮下,高鐸斯活了下來,逃到了軍隊難以觸及的林野深處。數個月之後,高鐸斯帶領數量龐大的死靈大軍推平了維特羅斯城,而這一次,綁在木樁上接受火刑的人,換成了馬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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