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停、瞬移,突破骨龍的領域封鎖,從高鐸斯無法抵禦的死角切入,一擊即走,絕不停留。
這本應該是輕易得手的一擊,但好死不死的,時空法則突然如便秘般卡在了半截,施法不暢帶來的破綻,讓高鐸斯的那些大惡魔護衛們從四麵八方湧了上來。
無比熟悉的鐮刀,和有些陌生的魔力鐵鏈,從四麵八方困住了我。死亡的威脅,讓記憶如走馬燈般不停倒帶:
納魯德,這是我的名字,也是惡魔將首席阿克蒙德胞弟的名字。
過去的自己,一直追逐著胞兄的背影,然而資質差異過大,即便躋身七大惡魔將之列,在如地獄般的克裡根位麵建立了屬於自己的惡魔城,但自身的實力卻常年止步於榜尾,不過礙於胞兄阿克蒙德的威名,惡魔將之間的切磋總是對我優待有加,即便是位列第二的劍豪傑洛特也給足了我體麵,結果,本身實力不佳的我不僅背負上鐵拳的威名,在惡魔將的排名中也常年穩於中段。
然而,第一次位麵戰爭之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胞兄阿克蒙德與大天使米迦勒大戰後失去了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後,即便七大惡魔將中的其他幾位沒有動作,但手底下不少自視甚高的大惡魔不斷地對我發起挑戰,想要拿下惡魔將的名譽、地位和財富。
無數次生死相搏,他們最終死在了我的鐵拳之下。
隻是,一味地接受挑戰,一味地被人看扁,這種循環似乎永遠沒有儘頭。我踏上了旅途,一邊磨煉自己的技藝,一邊尋找強者戰鬥積累名氣,一邊到處尋找落單有潛力的個體收為仆從。在這樣的過程中,我遇到了一個名為埃蒙的吸血鬼,他的實力讓我驚喜,他眼裡的仇恨更讓我感到未來可期。
我收下了他的忠誠,這是我最後悔的決定。
說回與強者交鋒的事情,大惡魔視挑戰強者為榮,而屠龍正是少有的能讓惡魔將也為之讚譽的威名,好巧不巧的,在高鐸斯給予我的封地之內,正好有這樣一對雌雄黑龍。
盯梢多年,直至雌性黑龍分娩前夕,雄性黑龍外出狩獵,我終於痛下殺手。
雌性黑龍臨盆將近,體虛力弱,在我看來,這本應該是一場極其順利的獵殺行動,但沒想到母性的力量讓雌性黑龍的臨死反撲格外凶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雄性黑龍回歸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不想在惡魔城中失了麵子的我,為了保險起見,我嘗試向大惡魔同族請求支援。
很快,一位名為希爾娜女性大惡魔及時趕到,而她正好帶著一隊基本全是血族的強力傭兵團。但不巧的是,其中唯一的一名僵屍,竟然是第一次位麵戰爭中,我親手刺殺的人類十字軍領袖,烏瑟爾潘達貢,更糟糕的是,他並沒有失去記憶也沒有失去力量,反而在複活後,擁有了極其古怪的特殊體質。
烏瑟爾的存在讓援軍成了敵軍,與雌性黑龍和傭兵團周旋,最終導致這次獵殺的失利、而當我重傷回到惡魔城,那位吸血鬼仆從埃蒙,竟是趁機用血族秘術,成功與我交換了意識。
等等……
這如果是我的記憶,那我的意識應該已經被埃蒙封印,我究竟是誰?
埃蒙?
埃蒙!
我才是埃蒙!
這是這副身體的記憶,不是我的記憶!
我的記憶去哪裡了?
該死的,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
……
動作僵硬,技藝不精,時空法則偶爾還會失靈,當這般不在狀態的惡魔將納魯德嘗試突破領域對高鐸斯大帝造成傷害時,他很快便被輕易製服。
毫不意外地,高鐸斯大帝很快發現了異常,像大惡魔這般強大的遠古血脈都擁有斷肢重生的能力,但惡魔將納魯德將肉體替換成機械義肢的目的並非為了增強戰力,而是為了替換因不適應靈魂形態而壞死的部位,不得不將自己改造成不倫不類的半機械形態。
進一步查探下,高鐸斯大帝找到了這幅身軀的真正主人的靈魂——是的,真正的惡魔將納魯德,或者說他的靈魂依舊完好無損地保存在原屬於吸血鬼埃蒙的血晶內。
受限於血族秘術鬥轉星移,吸血鬼埃蒙並非吞噬或消滅了惡魔將納魯德的靈魂,而是純粹的交換,而在完成靈魂上位之後,不知是出於何種考慮,吸血鬼埃蒙最終並沒有毀掉惡魔將納魯德的靈魂宿體,也就是血晶,反而一直收納在身邊,這才讓惡魔將納魯德幸運地活到了現在。
於是乎,高鐸斯大帝將宿體中苟延殘喘的、真正的惡魔將納魯德釋放,並邀請其一同“品鑒”殘留在他軀體當中的,過去的記憶。
“這就是你被手下陰了的全過程?”
“倍感慚愧。”
“給你一個選擇,我還是阿克蒙德?”
“我將放棄此後所有挑戰的機會,以餘生證明我的忠誠。”
惡魔將納魯德被擒,周遭的進攻壓力明顯變大,不少惡魔將甚至寧願以受傷為代價也要給高鐸斯大帝來上一刀,骨龍們不得不收攏防線,凝聚領域的力量。見此情形,高鐸斯大帝也不多廢話,直接向納魯德拋出了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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