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顧時的激動截然相反。
沈慕兮隻是輕輕挑眉,眼底帶了些許疑惑。
在她眼中,這個叫“裴望”的人,不是早已知道她已經死了?
上次叫了顧時去認屍,顧時連看都不看就否認了屍體是榮郡王府的人。
他這次上門舊事重提,想要做什麼?
“給你帶消息啊。”
裴望嘴角噙著溫潤的笑容,手中折扇一下一下輕磕在桌案上。
不急不緩。
卻讓顧時莫名煩躁。
就在顧時按捺不住準備開口送客之際,裴望又道,“你的小青梅告訴你,這個手鐲的主人自己嫌棄手鐲太廉價,所以扔掉它?”
“你就沒有半點懷疑你那個小青梅說的話?”
一連兩問,顧時沉默了。
之前他不是沒有問過蘇柳溪關於手鐲的事情,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可是蘇柳溪總是用那雙噙著淚水眼眸看著他,讓他彆問,說她答應過沈慕兮不能說。
這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承認?
他心煩沈慕兮的不識好歹,也心疼蘇柳溪為難,便沒有再問。
今日裴望出現再次提起這個話題。
勾起了那些不好的回憶,顧時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裴大人真是有意思,天天上門就是為了消遣本官?”
大理寺卿跟禮部侍郎,雖說一個正四品官員,一個正三品官員。
可大理寺卿的實權卻是遠遠比禮部四郎要大上許多。
連禮部尚書都不敢拿官威壓裴望。
顧時卻連這種思考的本能都沒了。
可見陣腳已亂。
裴望也不惱,示意顧時看那隻手鐲。
“手鐲的材質是平常扔到街上都不一定有人撿的柴火木,但是上麵的木槿花已經變得圓潤光滑,整個手鐲不見絲毫粗糙,可想而知,木鐲的主人曾經多麼珍視它。
這個木鐲其中蘊含的意義,也許榮郡王比下官更清楚。
在不懂它價值的人眼裡,它一文不值,可木鐲的主人,顯然是把它當成了無價之寶,千言萬語隔著肚皮說出來,可能是假的,可是一個人幾乎養成習慣的行為,卻假不了。”
顧時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
一雙手抖得厲害。
裴望趁機再次提及上次的事情,“木蘭山的女屍”
他的話才剛出口,一個嬌軟卻故作沉穩的女聲在前廳門口處響起。
“裴大人還真有意思,看到我們王爺在尋人,就天天上門讓我們王爺去認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