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身形一滯,眼底湧出些失落,隨後他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看著譚秀芬,似笑非笑道:“奶奶,您最了解我,我原本以為不管彆人怎樣反對,您最起碼會支持我。”
譚秀芬麵色凝重地看著他,苦口婆心地勸解道:“樾兒,你聽奶奶的話,你們兩個確實不合適,我這樣做也都是為你好。”
裴樾眼裡一片陰鬱,他沉聲道:“您所謂的為我好,我未必真的覺得好,您說的那些我都不在意,我此生所求不過是娶她,希望您能成全我。”
譚秀芬看到裴樾這副樣子,她的心立即軟了下來,隻是眼下她仍有諸多顧慮,她強行繃著表情,狠心說道:“既然你如此不聽勸告,你現在就去祠堂列祖列宗麵前跪著好好反省反省。”
“奶奶,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溫阮的。”
裴樾擲地有聲的說完這句話,倔強的轉身出了房間,譚秀芬看著他決絕的背影,麵色微皺,隨後長長地歎了口氣,她比誰都清楚裴樾認準的事,有多難改變。
裴樾臨去祠堂前先去了趟公司,他把公司緊急的事情處理好,隨後召集公司高層開了一個緊急會議,等他把事情分派好後,他就出了公司獨自開車去了裴家祠堂。
他在祠堂一待就是三天,這三天他就直挺挺地跪在祠堂,滴水未進。
這期間溫阮給他發過消息,打過電話,他未免溫阮擔心報喜不報憂,他推說公司忙,等過幾天他就去海城看她。
雖然裴樾隻字不提他的難處,但是溫阮自然能想到他這邊阻力不小,她沒有拆穿他,也不想給他太大壓力。
他們兩個都十分默契地都沒再提起結婚的事情,但是這也並不妨礙他們兩個人甜蜜。
裴樾在祠堂跪到第四天的時候,譚秀芬沉不住氣了,她清楚裴樾的個性,隻要她不主動提,裴樾絕對會不會低頭從祠堂出來。
裴樾是她一手帶大的,是她唯一的孫子,也是裴氏集團的掌舵人,她怎麼能真的忍心看他出事,她妥協認輸,派人去祠堂接了他出來。
等裴樾再次出現在她的病房,他因為跪的時間有些久,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拐的,他的臉上沒了幾天前的神采飛揚,隻剩下一臉憔悴疲憊的模樣。
他雙眼深陷,眼下烏青,一看就是這幾夜都沒合過眼,譚秀芬眼圈泛紅,心裡頓時又軟了幾分。
“樾兒,我可以同意你們兩個的婚事,但前提是你要先好好吃飯,吃完飯我們再談。”
裴樾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雖然他現在很餓,可是他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他自知這頓飯不是那麼好吃的。
他並沒有吃飯,遲疑幾秒,認真地問:“奶奶,你有什麼條件?”
他們兩個實在是對彼此太熟悉了,譚秀芬直接開門見山道:“第一,我要求你們兩個要做婚前財產公證,第二,溫阮需要去做一個婚前體檢。”
“奶奶,做婚前財產公證我不同意,我愛溫阮,我名下的所有的財產都可以給她,我不想因為任何事情跟她有了隔閡。”
譚秀芬臉色沉下來,她長長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裴樾,你現在不僅僅代表你自己,還代表整個裴氏集團,如果你不簽署這個協議,以後你們兩個一旦離婚,那麼這件事影響的不隻是你,還會影響整個裴氏集團的未來,這不是兒戲,我由不得你胡鬨,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
裴樾雖然疲累,但是他的那雙眼睛依舊黑亮,他的眸中透著偏執的神色。他看著譚秀芬,篤定回道:“奶奶,我相信我們兩個的感情,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既然我愛她,就應該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也應該無條件信任她。”
譚秀芬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他卻依舊不鬆口,她瞬間冷了臉:“哼!我竟然不知道我們裴家還出了一個大情種。”
空氣裡的局勢頓時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沉默片刻,裴樾嗓音微沉,正色道:“奶奶,我敬重您,所以才會認您懲罰去跪了祠堂,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事事妥協,關於溫阮,我早就暗自發過誓,絕對不會再讓她受絲毫委屈,奶奶,您注意身體,我還要回公司處理事情,先走了。”
裴樾說完就快步離開了病房,譚秀芬看到他決絕的身影,氣不打一處來。
他雖然在公司裡霸道強勢,但是回到家對她足夠尊重孝順,他從未忤逆過她,可是他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完全不顧及他們祖孫兩個多年培養起來的感情,她頓時又氣又急。
不過她可不是普通人家的老婦人,她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裴家老夫人,她生氣歸生氣,事情該解決還要解決,解鈴還須係鈴人,她很快想到了一個突破口,那就是溫阮。
她擰眉思忖道,既然裴樾中意她,那麼她也該是時候考察一下溫阮究竟能不能堪大任了。
譚秀芬沒有猶豫直接給溫阮打去了電話,溫阮接到譚秀芬打來的電話雖然有些意外,不過她轉眼想到她和裴樾商量結婚的事情,她隨即明白譚秀芬打來電話的用意,她心裡一緊,有些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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