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對她一向體貼,溫阮隻當他是猜到她會等他,所以特意派人給她送來了宵夜。
此時已經是寒冬臘月,外麵冰天雪地,溫阮拿上放在玄關處的房卡,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穿上拖鞋就慌慌忙忙地出去了。
等她進了電梯按下一層鍵後才意識到自己忘了拿手機,此刻電梯已經開始下行,她也就作罷。
她下樓後,果然看到有一個男人站在樓門口,溫阮打量了下他,他全身包裹得很嚴實,身量不高,穿著皮夾克,牛仔褲,臉上還戴著帽子口罩,隻露出兩隻眼睛來,溫阮注意到他兩手空空並沒有拿東西。
正當溫阮感到詫異的時候,那個男人走到她跟前,直勾勾地看著她,低聲問:“你是溫阮?”
溫阮下意識地點點頭,正當她準備問他怎麼沒帶東西的時候,那個男人緊緊地盯著她,大聲地吹響了口哨。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輛沒有車牌號的麵包車朝著他們兩個衝了過來,隨著一聲尖銳的刹車聲,車子猛地停在他們兩個麵前。
溫阮這才意識到不對,她轉身就往回跑,隻是還沒跑幾步就被那個男人一把拽住,她拚儘全力掙紮,大聲呼救,那個男人麵色凶狠地一把捂住她的嘴。
緊接著車門打開,從車裡下來了二個彪形大漢,他們兩個拿出頭套迅速地套住溫阮的頭,然後把她扛進了車裡,大力關上了車門。
車子上的司機猛打方向盤,急速掉頭,把車火速開離了這裡。
裴樾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晚上陳忠給他打電話說查到了裴元慶收受賄賂的重要證據,他連夜返回公司,和陳忠商量計策後,派人搜集了裴元慶夥同公司其他股東貪汙犯罪的證據。
裴元慶的事情一直是裴樾的一塊心病,裴元慶為人極其奸詐狡猾,十分不好對付,他一直擔心自己在辭職前不能抓住他的把柄把他繩之以法,沒想到事情突然就迎來了轉機。
陳忠事情查得都很順利,隻等天亮以後,陳忠把這些證據跟律師交代後提交到檢察院就行了,裴樾一向謹慎,他保險起見,把這些證據拷貝了一份放在電腦裡。
按照以往,他每次加班到這個時間都會直接睡在公司,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溫阮在家等他,不管多忙多累,他都要趕回家,而且是滿懷期待地回家。
他打開門的時候,臉上的倦怠瞬間全部褪去,他眼底蕩漾起點點光芒,他看到客廳的燈還亮著,知道溫阮還在等他。
他有些心疼地擰了下眉,環顧四周,客廳空蕩蕩的,並沒有溫阮的身影。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房間裡黑著燈,他摸黑走到床邊並沒有發現溫阮的身影,他瞬間急了,他大聲呼喊著溫阮的名字,找遍了所有的房間,並沒有看到溫阮。
溫阮在京市並不熟,這麼晚了她能去哪?難道她又一次不告而彆了?裴樾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溫阮答應過他的,不會再離開了。可是她以前也答應過他,她還不是食言了?
他心臟狂跳,大腦開始混亂起來,他思慮幾瞬後,這才反應過來給溫阮打電話,電話鈴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清晰刺耳。
裴樾尋著聲音的方向很快在客廳的茶幾上找到了溫阮的手機,裴樾一驚,她的手機就在家裡,她能去哪?裴樾心裡隱隱有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快速去了臥室打開燈,溫阮的東西都在,他很快在玄關處發現了溫阮的鞋。溫阮是穿著拖鞋離開的,裴樾後背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快速走到茶幾前,拿起溫阮的手機,解了鎖,她看到她在晚上十點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也就是他離家不久的時候。
他派陳忠查了那麼久都查不到裴元慶的核心犯罪證據,現在突然就有了,他因此回了公司,溫阮在他離家沒多久就出了事。
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溫阮應該是被裴元慶派的人騙出去帶走了。
這個猜測讓他不禁渾身發抖,他快速把電話回撥了過去,隻是電話響了許久,都無人接聽,他剛準備去小區物業那裡查監控,他的手機就響了。
電話是裴元慶打來的,他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裴樾心中的猜想已經被證實了。他強掩下情緒,接通了電話。
“裴總,這個時辰給您打電話真是抱歉,不過我也清楚您還沒休息,所以說起來也不算打擾。”
裴樾麵色緊繃,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裴元慶,你廢話少說,溫阮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他的聲音聽上去相當鎮定,實際他渾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顫抖。
“裴總,您還真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沒錯,她現在就在我身邊,裴總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讓她跟您說句話。”
裴樾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裴元慶在電話那頭吆喝道:“來人,給溫小姐鬆開嘴上的膠帶,讓她說句話。”
隨後裴樾就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啜泣聲,是溫阮的聲音,他胸腔頓時火氣暴漲,他用力捏緊拳頭,幽深的眸底醞釀著嗜血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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