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從小就沒媽教,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趙潔話說得輕飄,諷刺意味卻是極濃。
沈曼聞言,兩隻眼睛頓時冒起火,她的手指用力捏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趙潔,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彆人對她說這句話。
沈從興和賀靜在她六歲那年就離了婚,賀靜丟下她就去了美國,沒過兩年她就嫁給了一個美國人,生了孩子。這些還是後來她總鬨著要找媽媽,沈從興才告訴她的。
她那個時候年紀小,無論沈從興怎樣哄她,她都不聽,她隻是不停地哭鬨問賀靜為什麼不要她,為什麼她還有了彆的孩子。
她吵鬨著要跟賀靜見麵,沈從興無奈之下隻好給賀靜打了越洋電話。
她當時哭著要賀靜回來,電話裡賀靜的態度卻是異常冷漠,她說她已經結了婚,她的寶寶離不開她。
她在電話裡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賀靜是如何溫柔地哄她的另一個孩子。她聽到這裡沒再問賀靜她也是她的孩子,她為什麼不要她,她主動掛斷了電話,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提起過賀靜。
她小的時候跟同學吵架,她的同學罵她是沒媽的野孩子,她當時就上手把對方打成了豬頭,後來她同學的家長讓她道歉,她堅決不肯,為此沈從興還賠了那個孩子一大筆醫療費,那次回家後沈從興第一次動手打了她。
沈從興打完她以後,她跟他說明了原因,那晚她清晰地記著沈從興抱著她大哭了一場,第二天就給她轉了學。
溫阮自然知道沈曼的一切,她也了解沈曼的性格。她看出沈曼渾身都在發抖,她緊緊握住沈曼的手給她力量,然後她看著趙潔,搶在沈曼前麵說了話。
“作為長輩應該以德服人,不是靠著年紀大倚老賣老,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的房間不歡迎你這種沒教養的人,請你立刻給我出去!”
空氣裡頓時安靜下來,在場的不僅趙潔懵了,沈曼也一臉驚詫地看著溫阮,溫阮對人一向禮貌得體,她認識溫阮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溫阮懟人。
趙潔一向被人討好尊重,她哪裡被彆人這樣教訓過,尤其還是兩個黃毛丫頭,她手指發顫地指著她們兩個,怒不可遏地說道:“真是魚找魚,蝦找蝦,難怪你們兩個玩得到一起,都是不懂禮數的野丫頭。”
趙潔說完就渾身冒火的往外走,隻是她沒走兩步就折返回來,她臉色鐵青的說道:“溫阮,你就是一個禍害,誰沾上你誰倒黴,我警告你,以後要是被我知道你私下聯係思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次溫阮沒來得及說話,沈曼就陰陽怪氣地開了口:“那也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兒子,以後彆再纏著阮阮了,阮阮和裴樾好得不得了,他還死纏爛打的揪著阮阮不放,也不知道這麼有教養的你是怎麼教育出來如此死皮賴臉的兒子。”
沈曼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加重了語氣。
“沈曼,你,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說誰死皮賴臉了?”趙潔被沈曼氣得臉紅脖子粗,太陽穴突突地跳。
溫阮雖然知道沈曼是為了替她出氣才故意這樣說的,可是現在周思遠為了救她受了如此重的傷,她不想沈曼這樣說他,也不想沈曼為了她和周家鬨僵,畢竟海城就這麼大,她們平時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她伸手拽了拽沈曼的衣袖,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沈曼雖然對周思遠沒什麼意見,但是她早就看不慣趙潔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裡來的優越感。
她之前礙於她是長輩忍了,既然現在已經徹底撕破臉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不依不饒道:“就是字麵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見人如此上趕著當小三的。”
沈曼話剛說完她就怔住了,她看到周思遠穿著病號服慘白著一張臉出現在門口,他一臉落寞的模樣,她剛才說的話他應該都聽到了。
溫阮和趙潔很快也發現了周思遠,溫阮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趙潔一臉關切地看著周思遠,隨即緩和了語氣:“思遠你還輸著液呢,怎麼突然跑出來了,醫生叮囑過不許你下床走動的,你要臥床休息。”
周思遠看著趙潔,聲音低沉地回道:“媽,我之前跟你說過無數次了,你不要再來為難溫阮,去救她是我心甘情願的,既然你不肯聽我的話,我隻能自己過來了。”
趙潔蹙起眉,恨鐵不成鋼道:“你腦子那麼聰明,怎麼感情上就犯傻呢?你放著那麼多好女孩不喜歡偏偏要喜歡她,我真懷疑溫阮是不是給你灌迷魂湯,你對她這麼死心塌地。剛才沈曼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她話說得這麼難聽,說明溫阮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周思遠看了眼溫阮,很快收回視線,他神色恍惚的回道:“媽,喜歡溫阮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更何況她之前已經明確跟我說過許多次了,她隻把我當朋友,您要是真為您兒子考慮,以後就彆再找她麻煩了,那樣隻會讓我更加無地自容。”
溫阮看著周思遠落寞的身影突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眼下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緊咬著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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