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小動作,一看就是緊張了。
徐依童咬著蘋果偷笑,陳逾征這個欠揍的小崽子也有今天。
終於有人能治他了。
莫名覺得這一幕很‘和諧’,弟弟和男朋友並肩站一起,長得又都那麼帥,誰看了都覺得很養眼。又幻想了下日後他們真成為一家人的場景,肯定吵鬨又溫馨。
徐依童心底暖洋洋的。
餘戈和餘諾這兩條小魚,以後都不會再孤單了!
幾分鐘後,陳逾征先走了。
餘戈獨自站了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後,他隨手抽了一本書出來。
徐依童沒上前,就蹲在原地偷看他。
周圍安靜,他靠在書架上看書,身量頎長。翻到某頁,餘戈停了很久,不知道是看書,還是靜靜出神。徐依童開口喊了他一聲。
餘戈扭頭,正好望過來,跟躲在不遠處的她視線對上。
徐依童抓住時機,舉起拍立得,哢嚓一聲,記下這一刻。
到了飯點,商量晚上吃什麼,有人提出想吃燒烤,徐依童拒絕了。撞了下她的肩,提醒:“燒烤好下酒啊。”
徐依童:“不行,弄我一身兒味。”
她還要跟餘戈貼貼抱抱呢。
蔡一詩問:“湘菜你們都吃嘛?我剛看美團,附近就有家,走過去五分鐘,剛好不用開車了。”
will:“看你們,我什麼不挑。”
又湊到她耳邊:“辣的也好下酒。”
徐依童讚同:“這個行。”
於是最後決定去吃湘菜。
今天節假日,餐廳都是爆滿。還好提前了一小時預定,到了之後又等了半小時,才騰出個包廂。
徐依童問阿文:“對了,roy今天怎麼沒跟你們一起?”
阿文笑得意味不明:“我們算什麼,當然是陪女朋友比較重要啊。”
蔡一詩下午跟他們玩了幾局遊戲,熟悉了點,順口就接話:“我們有個朋友也是。”
她吐槽了一下茉莉見色忘義,今天丟下姐妹溜走的事。說她最近玩和平精英,又認識了個男大,正打得火熱。
徐依童迷惑,插入話題:“之前那個cs的呢?”
她還記得茉莉前段時間老是飛去成都找他,一陪就是半個月,看起來愛的很深。
蔡一詩:“跟那個渣男早分了,茉莉不是說查他手機,發現他用小號跟五六個女粉絲撩騷?”
徐依童氣憤:“她竟然沒告訴我!要孤立我嗎?”
真服了:“再作?茉莉群裡說的,你自己沒看到,發什麼脾氣?”
徐依童認慫:“沒事了。”
她這段時間滿心滿眼隻有餘戈,實在是沒功夫關心姐妹
“那個渣男是打電競的吧?都沒幾個粉絲,玩的還挺花。”嘖嘖兩聲,“貴圈真亂。”
感慨完,想起在座大半都是‘貴圈’裡的,又找補了句:“不是說你們。”
will幽幽歎口氣:“可彆職業歧視,我們隊都是遵紀守法的良家大閨男。”
陳逾征瞥了他一眼。
這個雞冠頭戲蠻多。
“沒沒沒,不針對你們。”給自己倒了杯酒,“我自罰一杯。”
都說到這了,蔡一詩開玩笑似的逗餘諾:“和電競選手談戀愛,還是得管嚴點,記得以後多查弟弟手機。”
陳逾征:“我雖然不是他們隊的,但也是良家大閨男呢。是吧,愛吃魚?”
餘諾裝沒聽到。
陳逾征湊過去一點,“怎麼不說話?”
餘諾把他的臉推開。
陳逾征順勢抓住她的手,“你看,她脾氣這麼大,我哪敢跟彆人撩騷。”
正對麵,餘戈轉著空水杯,一言不發,淡淡地掃了眼他們。
餘諾立刻正襟危坐。
陳逾征摸摸鼻子,拿起果盤裡的小零食,裝模作樣研究了會兒,沒話找話,“誒,這東西過期一天了,還能吃麼。”
徐依童嗬了聲:“這有啥,狗吃過期一周的東西都不會死吧。”
陳逾征:“”
阿文沒忍住笑出來,不動聲色靠近餘戈。看出他心情欠佳,低聲勸道:“好了,小諾又不是小孩兒了,談戀愛很正常。咱們作為家長,以後看到小朋友打情罵俏,就假裝沒看到,自動回避一下,好嗎?彆討人嫌。”
餘戈沉默不語,看了眼徐依童。
她沒和他坐一起,一會兒跟陳逾征吵架,一會兒跟她朋友聊天,跟誰都有那麼多話說。
飯吃到中途,見蔡一詩和商量著要去給餘戈倒酒,徐依童全部搶過去喝了,“他喝不了酒,你們彆鬨了。”
見徐依童這個樣子,蔡一詩揪著她耳朵,低罵了兩句,你這傻子,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酒過三巡,飯沒吃多少,喝了不少。徐依童都有點迷糊了,跑了幾趟廁所。
沒喝儘興,提議要不要轉場。
阿文擺手:“我們等會兒還要回去補直播,就在這喝點聊會兒?”
好奇:“直播?乾你們這行是不是很賺錢啊?”
will:“還行,有人能賺挺多,大多數也賺不了多少,都是吃青春飯的。”
蔡一詩:“那弟弟不青春了,會轉行嗎?”
“他轉什麼行啊,現在ner身價挺高,不愁錢賺。”will打了個酒嗝。
陳逾征謙虛:“彼此彼此。”
心想這雞冠頭總算說了句人話。
阿文笑:“之前世界賽打完了,左哥那個新戰隊差個ad,他還想挖ner,轉會期去問,被他們的人拒了。”
陳逾征:“你這都知道。”
“是啊,左哥之前本來想挖fish,可惜fish也是og的非賣品。”
“非賣品?”蔡一詩咂咂嘴,品了品這個詞,“聽起來很牛啊。”看起來倒是很低調。
陳逾征:“我哥是很牛啊。”
餘戈喝了口水,沒對他這個稱謂發表意見。
中途服務員來了一趟,見他們還在聊,就把桌子稍微收拾了一下。
困意襲來,徐依童便趴了會兒。還沒喝到不省人事,聽他們瞎侃。說到職業傷的時候,阿文勸陳逾征,還是多注意鍛煉身體。十個ad九個都有手傷,比如fish過兩年就知道了折騰得很
徐依童豎著耳朵聽了會兒。
聽的心裡難受,又從桌上爬起來,灌了兩口酒。
蔡一詩搶過她酒杯,不耐煩道:“行了,彆喝了。”
徐依童軟綿綿地又趴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有人喊她名字。徐依童抬頭,發現餘戈在自己旁邊坐下了。
她迷迷糊糊地問,“你們聊完了?”
“嗯。”
包間裡空蕩蕩的,其他人都出去抽煙、放水。阿文坐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很識相地低下頭,拿手機出來玩。
看見她臉上的紅暈,他問,“喝多了?”
徐依童勉力搖頭,“還清醒著呢。”
“喝點水麼。”
“不喝了。”廁所跑累了。
“酸奶?”
徐依童還是搖頭。
意識飄忽,她瞅著餘戈的臉,突然覺得他好遙遠。渾噩中,感覺又回到了上次世界賽結束,她在酒吧買醉,想關心他,卻隻敢在他微博底下留言。
那時候就想問的話,現在終於有身份能問了。她伸手,碰了下他的睫毛,“手還疼嗎。”
餘戈:“不疼。”
徐依童不信,要去掏他手機:“把你老板聯係方式給我。”
“乾什麼。”
徐依童一臉嚴肅:“我跟他商量商量,你以後來我店裡上班吧。”
“我很貴的。”餘戈說。
徐依童瞪著他,幾秒後,豪氣萬丈道:“我有錢!有的就是錢!”
說完,又無力地垂下腦袋。
餘戈伸手,想把徐依童下巴抬起來,讓她看著他說話。
徐依童悶悶地呢喃,越說越小聲:“你來我這上班,我不讓你乾重活,你的手就不疼了。”
餘戈怔。
靜默半秒,他配合她:“等下次轉會期,我讓他們把我掛出去。”
徐依童:“好。”
但是想到‘非賣品’‘頂薪身價’之類的字眼,徐依童多少又有點心虛。
她語氣變得沒底了,悄悄問:“那得多少啊?你能先給我說個數不。”
無聲笑了笑。
餘戈聲音低沉,溫柔帶著縱容味道,“你買的話,那就不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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