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張二彪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憤怒和不平:
“就是說啊,這他媽的世道,還真就沒天理了!就是現在那個賣6000一平的最高層,天和苑。”
“當時我去工地找那個負責人叫什麼來著,真名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外號很有特點,就是電視裡潘金蓮的那個男人……叫啥玩意來著……”
張二彪拍著腦袋想著,忽然一睜眼,“對,叫大郎,對外號叫大郎,姓武,叫武大郎!”
“這比崽子個不高,就跟電視劇裡那個武大郎似的,原來是在縣裡賣燒餅的,後來混著混著當包工頭了。”
“還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妥妥的現實版武大郎。”
“不過那個工地,現在早完工了,也不知道去哪找他啊。”
王二柱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字,心裡踏實了不少。
又問:“那上麵的負責人是誰啊,有包工頭不得有承包商嗎?”
張二彪無奈地搖搖頭:“哎呀,你不知道,我帶著桃花和她婆婆去找過好幾次。”
“人家上麵根本不管,每次都被各種理由推脫,說是已經包出去了,就找包工頭討說法就行。
“年初我還去過售樓處問過一次呢,結果被人家給轟出來了。”
張二彪說到這裡氣得直跺腳。
“他媽的,這幫狗東西,就是看咱們農村人好欺負,沒人。”
“等大鵬的事辦完了,我就帶著桃花去起|訴他們,走法律程序。”
“就是走法律程序時間太久了,人家上麵有人能拖死你……這錢也是難要啊。可桃花本來就夠難的了,這錢要是再要不回來,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王二柱握緊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這群沒人性的東西,就不怕遭報應嗎?”
張二彪也咬著牙:
“二柱我不怕你笑話,這事我都沒好意思跟彆人提起過,去年秋天我去過一次工地,武大郎那夥人不僅態度惡劣,還動手把我給揍了。”
“我是彆氣又窩火啊,可是能咋辦,這個啞巴虧隻能往自己肚子裡咽!”
王二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拍了拍張二彪。
“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想辦法為桃花把這筆錢要回來。”
張二彪目光堅定:“對,咱們不能讓桃花受這樣的委屈。”
“二哥你現在就找找人,打聽一下武大郎現在在哪包活呢,正常來說他應該不會閒著,縣裡這麼多工地在施工。”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張二彪一看王二柱要幫著出頭,非常積極。
……
人的一輩子跌跌撞撞再怎麼坎坷,也能活五八十年。
可進了火葬場火化爐,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
還沒到中午,桃花和吳翠花就出來了。
吳翠花六神無主,跟個幽魂一樣,眼淚都哭乾了。
抱著兒子的骨灰壇,怎麼也不撒手,就連桃花要幫著拿拿都不行。
“兒啊……”
“嗚嗚……”
吳翠花乾乾的抽泣著,灰蒙蒙的細雨依舊不大不小的拍打著所有人。
“老頭子啊……”
“你們咋就真狠心留下我一個人呐……”
吳翠花目光呆滯,在桃花的攙扶下步履維艱的向停車場走。
可她們走的實在太慢。
後麵開出來的車跟在身後打了個喇叭,然後探出腦袋,“你們快走幾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