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看我。
我以為是嚴律師來給我做保釋。
誰知竟是沈言辭。
他似乎是一夜沒睡,那雙瀲灩的桃花眸裡滿是血絲。
狀態看起來,比我這個恐慌又不安地在拘留所裡待了一晚上的人還要差。
對上我有些蒼白的臉色後。
他的眸中似乎閃過那麼一絲後悔,不等我開口說什麼,他就道,“讓你冷靜了一晚上,想好了嗎?”
“現在選道歉還不晚。”
他這話讓我不自主想起他之前那句,“讓你反省了三個多月還沒有反省夠嗎?”
不由得有些好笑。
明明他是在那樣傷害我,卻還覺得在驕縱我,在寵著我。
都是我的錯。
他一再給我機會了,我還這麼不識好歹。
這讓我忍不住問道,“沈言辭,你真不是想要我死,喪偶獨享家產?”
沈言辭一怔,隨即,“當然不是!我從沒有想過要你死!昨天晚上我那樣說,真隻是想要你引開柔柔的注意力,我好趁機救下她!”
他連隻是讓她在拘留所待一晚,都這麼不舍,心疼,怎麼會想要她死!
沈言辭怎麼都不想我誤會他想要我死,所以,一再地強調,他絕對沒有想要讓我死的心。
我信了。
若是,他真是我原本以為的想讓我死,他沒有必要做現在這些。
他是真沒有想讓我死,好喪偶獨享家產的想法。
“所以,你是真愛我,真不想讓我坐牢?真是為了我好,才會這樣對我,才會讓我對外道歉?”
“當然!”沈言辭一臉的當然,他真的都是為了我好。
我看著他那一臉的當然,沒忍住道,“好惡心。”
他一怔。
“什麼?”他以為他聽錯了。
我看著他,那樣很是清晰地一字一句道,“我說好惡心,你的愛。”
他更怔了。
他以為我剛才說那樣的話,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終於知道,他都是為了我好。
想要認錯了。
誰知。
我竟然,說,他好惡心。
他的愛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