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單純的不爽,還沒想到要怎麼給沈弋點顏色瞧瞧,誰知道還被沈弋當麵折辱。
他這麼男子氣概十足的硬漢,居然被沈弋以為自己在勾引他?
士可忍孰不可忍。
這事想一次氣一次,他平時也不算是錙銖必較的人,這算是踩他的底線還在地上狠狠摩擦。
惹到他可不止惹到棉花這麼簡單。
忽得雲層裡驚雷炸響,給他震得一哆嗦。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雖然不是清明,但是欲斷魂是了。
大雨滂沱,林渡到了網咖,收完傘之後取下眼鏡框,可能因為度數高的緣故,平時常人看起來他的眼睛並不出眾,中規中矩又帶點死板。
鏡片蒙了層水霧,眼裡也濕漉漉的,烏黑濃密的睫毛眨了眨,像是為了更能夠看清楚。
網咖工作是三班倒,前台工作除了他都不是學生了。
林渡抽了張紙巾想將鏡片擦乾淨,這會值班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叫夏思雨,也許是他身上的土味太重,平時他們交流的不多。
“你原來長這樣啊?”夏思雨忽然驚訝的問。
“……?”林渡一臉懵的望向夏思雨,什麼這樣那樣的?
雖然作為男人他有一種與生俱來得天獨厚的自信,但是這種自信隻能一個人靜靜的時候想想。
生活已經很苦了,總得留點幻想吧。
自己什麼市場,他還是知道的,其實他在遊戲裡給沈弋說的身世也不全是假的,他的撒謊能力有限。
記不清是幾歲的時候了,那天他忽然很想留在外婆家裡過夜,哭著鬨著不肯回去,小縣城地方不大,到外婆家也就隔了一條街,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父母寵他隻得由著他,走之前還叮囑他要聽外婆的話,明天早上再過來接他。
正是如此,他才撿回了一條命。
大貨車因為方向盤失控,徑直撞向了走在路上的行人,拖行了十多米的距離,直接造成了兩人死亡。
他的父母就在死亡名單裡。
當時還太年幼,不懂悲傷是什麼滋味,他隻依稀的記得,是外婆含著眼淚帶他回家。
他以為家裡有爸爸媽媽等他,有他最喜歡吃的奶黃包,可家裡來了很多平時逢年過節才能見著的親戚,唯獨不見爸爸媽媽的身影。
彆人用憐憫的神情看向他,他卻什麼也不知道。
外婆說,“淼淼,你爸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以後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