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昏暗的小平房裡。
小雨傘和紙巾落在床邊,不通風的房間裡彌漫著發酵了的味道。
小姐坐在床邊一邊穿衣服,一邊推搡下睡著的黃毛,問道:“哥,到點了,是續鐘還是結賬啊。”
黃毛醒來狠狠瞪了眼女人,罵罵咧咧道:“草,給錢給什麼錢?”
小姐有點害怕:“不是,哥你昨晚睡了我,要給錢的啊。”
黃毛拿紙巾擦了擦襠,無恥的笑道:“我睡你要給錢啊,那你是不是也睡我了,再說了,一晚上都是老子在勞動,現在腰子都疼,你以為白讓你爽嗎?”
小姐一臉懵逼:“???”
黃毛係好皮帶,見小姐還在發呆,一把狠狠薅住對方的頭發,獰聲道:“趕緊的,給老子包500塊營養費,老子急著出門辦事兒。”
小姐不忿,但頭皮都快被拽掉,又看見黃毛拴在皮帶上的短刀,隻能忍氣吞聲掏了500元。
黃毛搶過錢,哈哈大笑離開:“好好好,老子下次路過再來草你。”
小姐關上門,恨恨咒罵道:“青狼幫的混蛋,連嫖的錢都要連賴帶搶,我詛咒你一出門就被人砍死啊。”
10分鐘後。
黃毛跟紅毛彙合,在街邊攤嗦腸粉。
紅毛一副還未睡醒的模樣,煩躁道:“也不知道斌哥啥意思,讓我們每天把人都盯住。”
黃毛撓撓褲襠:“斌哥怎麼吩咐的,我們就怎麼做,你是在質疑斌哥的決定?”
紅毛連忙搖頭:“我就是奇怪斌哥到底咋想的,光讓跟著不讓動手,要我說直接把名單上的人,全都一股腦綁回幫裡不就完了嗎?”
黃毛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他能被斌哥派出來做事,一是靠凶和無賴,二就是靠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隻做事,從不多問。
“做事,人來了。”黃毛用茶水漱口,又吐回杯子裡,然後起身大搖大擺的朝馮睦走去。
紅毛見狀連忙跟上。
街販老板黑著臉把碗杯收了,飯錢是一個字不敢提。
馮睦蹬著自行車,被黃毛強行攔下,他臉色發白的看過去。
黃毛很滿意馮睦沒啥血色的臉,隻當對方是被他們嚇到,一夜都沒睡好。
黃毛很喜歡被人畏懼的感覺,他冷聲道:“去哪?”
馮睦誠實回答:“去焚化廠上班。”
黃毛把馮睦從自行車上拽下來,自己騎了上去:“走吧,前麵帶路。”
馮睦掃了一圈來往路人躲避瘟神般的眼神,低著頭在前麵走。
黃毛搖搖晃晃蹬著自行車,車軲轆一會磕碰路岩,一會兒淌進泥巴裡,一副要把自行車弄散架的樣子。
比平日足足晚了20分鐘抵至焚化廠。
馮睦上班第一次遲到,不光本月全勤沒了,還要倒扣100,一來一去月底工資得少500。
焚化廠門口。
黃毛撐腿把自行車踹翻在地上,招招手讓馮睦近前,問道:“知道為啥跟著你嗎?”
廠內的保安抿口保溫杯在冷眼旁觀。
馮睦眯了眯眼,心裡想著,平時沒覺著,今早一路上卻都是人,愣是沒找見合適的時機,真是掃興。
但他麵上則擠出惶恐的模樣,顴骨肌肉都因為緊張而在顫抖:“不知道。”
實際上,這是馮睦在控製臉皮下的骨頭,雖然做不到像指骨那般破皮而出,但牽扯肌肉做出些微表情是不難的。
也許,等[塑胚]等級上去了,可以直接透過骨頭來變臉,亦或者,乾脆在臉上長出一層骨頭假麵?
可惜本世界文娛產業被武道給耽誤了,否則,馮睦扭頭殺入娛樂圈,高低能混個小金人。
馮睦,一個被厄屍絆住步伐的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