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接到指令後,讓人將藍露請了下去。
藍露說什麼都不肯,好一頓撒潑發脾氣。最後一鞭子差點落在她身上,陳台硯眼疾手快,將她護在懷中,後脖子卻倏然遭了一擊。
喉間發出一聲悶哼,他強勁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摟住她。
這一刻,藍露感受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和灼熱的體溫。
陳逐州眸色凜厲:“周管家,看著點,傷了藍家的大小姐,您也不好交差。”
管家無奈地歎了口氣:“藍小姐,你多耽誤一秒鐘,他們就得在祠堂裡多跪一個小時,不如早點打完,現如今天兒冷了,要是引起高燒住院那就得不償失了。”
夏琴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她拉起藍露,用了點力氣。
“露露,周管家說得對,你就算是把嗓子都喊破了,這規矩也不能改。”
藍露真切感受到了陳家吃人不吐骨頭的殘忍,以往在家裡,隻要她撒潑打個滾,任何事情都能解決,可這裡不一樣,每個人都冷血無情,仿佛一件事情錯了,就得見點血。
藍露從心底感到發毛。
一鞭又一鞭,鞭子在空中揮舞,仿若開了刃的利劍,這種不近人情、毛骨悚然的場景,竟然每個人臉上都是習以為常。
唯獨她,臉色煞白,滿目驚恐,成為了最突兀的一個。
二十鞭已了,陳台硯多受了一鞭,寬闊的後背上早已是皮開肉綻,驚恐萬分。
藍露險些站不住,腳下注滿水泥。
陳台硯似有察覺,微微偏頭,冷白如玉的臉龐大汗淋漓,幾縷碎發垂下,一雙黑眸孤寂沉沉地望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情衝她笑。
藍露覺得他瘋了。
陳台硯和陳逐州前往祠堂後,藍路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周六下午了。
一睜開眼便是陳台硯,他溫朗一笑,將接好的熱水遞到她唇角:“醒了。”
藍露覺得周身疲憊,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喉嚨乾澀沙啞,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