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收回目光,對三人行禮道:“下官見過溫大夫,劉中丞,崔副端。”
副端,是殿中侍禦史的彆稱。
和後代稱呼官員為“大臣”不一樣,“大人”在唐代時指的是父親,唐人對官員的稱呼,是姓氏加官職。
“今日下官遲來拜會三位上官,實在是有事耽擱,還望三位上官見諒!”
崔仁師聞言,冷笑了一聲:“我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讓你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過來一趟啊?”
程俊看著他問道:“崔副端是對下官有成見?”
“你說呢?”崔仁師聲色俱厲道:“你唆使武官之子毆打我兒,還有劉中丞的兒子,還想本官對你和顏悅色?”
這就不奇怪了程俊斜看了一眼臉色陰沉下來的禦史中丞,將目光定格在崔仁師身上,搖頭說道:
“下官聽不懂崔副端的話,什麼叫我唆使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
崔仁師瞪著他嗬斥道,“君子不重則不威,是不是你說的?”
他從兒子崔擢口中得知,程俊雖然沒有動手,但離開前在尉遲寶琳耳畔說了這句話。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才導致他兒子被尉遲寶琳打的不輕。
程俊點頭道:“確實是我說的。”
“那就是了!”崔仁師咬牙切齒道:“就因為你說的這句話,尉遲寶琳才對我兒跟劉中丞的兒子下的重手,你說的這句話,就是你唆使武官之子毆打文官之子的證據!”
溫彥博抬頭嚴肅望向程俊,等待他的回話。
劉祥道正襟危坐,神色淡然,好像此事跟他無關一樣。
處俠兄被拿到把柄了堂外,馬周臉色一變,蕭翼暗道不好。
一旦坐實是程俊唆使武官之子毆打的文官之子,怕是不單丟官罷職這麼簡單。
劉中丞的兒子被打,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以他的性格,很可能會將程俊送進大理寺牢獄。
這也得虧禦史台沒有設獄,不然程俊今天就要回不去了。
想到這,蕭翼扯了扯旁邊馬周的衣袖,小聲道:“賓王兄,劉中丞和崔副端看樣子是不想放過處俠兄,我即刻去一趟程府,將此事告知宿國公,不然處俠兄今天難走了。”
馬周微微搖頭,悄聲道:“你不能走。”
“為何?”
馬周歎息道:“你還沒想明白嗎?劉中丞認定咱們跟處俠兄是一夥的,剛才叫咱們站在這裡,而不是叫咱們走,就是不想你去通風報信啊。”
蕭翼聞言,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現在一走必然會被劉中丞刁難,搞不好可能會被安個忤逆上官的罪名,臉色一變道,“那怎麼辦,眼睜睜看著處俠兄跳進火坑啊?”
馬周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來之前,不是已經很清楚這裡是火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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