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程俊從杜景儉身後將他拽了起來,從始至終,都沒有讓他跪在自己麵前。
杜景儉抬起雙手,手心抹了一下眼睛裡的淚水,聲音哽咽道:
“處俠兄,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就會被收監候審,我的仕途就完了。”
“我一個讀書人,沒了仕途,活著跟死了沒區彆。”
程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說了,他們是衝我來的,你是受了牽累。”
“我該向你道歉,而不是你感謝我。”
說著,程俊就要對他作揖行禮,杜景儉連忙扶住他,聲音愈發哽咽道,“處俠兄,是我連累了你,我何德何能接受你的道歉,萬萬不可!”
程俊一笑,情真意切道:“那你也彆感謝我,我也不道歉,如何?”
“我聽處俠兄的!”
杜景儉不停點頭道。
程俊一笑,轉頭望向站在旁邊眼含熱淚的杜母,岔開話題說道:“杜大娘,家裡還有沒有胡餅?”
杜母連忙道:“還有很多!”
“我能全部帶走嗎?”
“可以可以,”杜母笑道:“我去把胡餅都裝起來,你們聊!”
程俊目送她走向廚房的背影,忽然想到什麼,喊道:“不要帶餡兒的啊!”
“噗呲”
杜景儉這時想起,程俊上午讓他將小石子包在胡餅裡的事,沒忍住笑出了聲。
杜母笑的也合不攏嘴,“就那一茬帶餡兒,後來我烙的胡餅都是不帶餡的!”
“那就好。”
程俊鬆了口氣,他可不想等會吃胡餅的時候,跟劉林甫一樣,把牙給崩了。
杜景儉從堂屋外麵的屋簷下拿來兩個胡凳,遞給他一個說道:“處俠兄,你坐著。”
“多謝。”
二人坐下,杜景儉發現程俊一臉的疲憊,想到他今天為自己的事東奔西走,自責道:“如果不是我,處俠兄也不會這麼累。”
程俊揉了揉臉頰,今天確實給他累壞了,從上午到現在,就沒消停過,感慨道:
“跟你沒關係,我這輩子這麼累,肯定是上輩子當牛馬當的。”
“哈哈處俠兄真幽默。”
杜景儉以為程俊是在開玩笑,不由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