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德恍然又愕然道:“合著你說的有人會出事,這個人,是指戴胄?”
看到房玄齡嗯了一聲,尉遲敬德想了想,沒想明白,說道:“不對啊,戴胄奉旨罰錢,現在帶回來這麼多錢,是大功一件,怎麼會出事?”
房玄齡瞅著他,語氣緩緩說道:“你知道商賈們為什麼會被罰錢嗎?”
尉遲敬德道:“剛才戴胄不說了嗎,商賈們抗旨不遵。”
房玄齡又問道:“他們為什麼會落個抗旨不遵?”
不等尉遲敬德回答,他自問自答般的說道:“那是因為,程俊給商賈們下了套,以高價收了他們手裡的李子。”
尉遲敬德打斷他道:“你這話說的不對,程俊是收李子的,價格上漲,跟他有什麼關係?都是賣李子的商賈們乾的,這哪能叫程俊給商賈下套?分明是商賈自食惡果!”
房玄齡嗬笑道:“你這樣想沒有錯,換誰都會這樣想,也正因為如此,程俊才乾乾淨淨。”
“但是,你要連在一起看。”
房玄齡負手而立,望著戴胄和程俊漸行漸遠的身影,說道:
“如果程俊不收李子,商賈們能落得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嗎?”
尉遲敬德嗤笑道:“要是按照你的說法,我還想說是陛下給程俊下的套,如果陛下不讓程俊奉旨捉錢,商賈們能落得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嗎?”
房玄齡瞅著他道:“你怎麼不從女媧捏人開始說起?你乾脆說因為女媧捏人,才讓那些商賈抗旨不遵的多好。”
尉遲敬德道:“那就扯的太遠了。”
房玄齡沒好氣道:“你就不覺得你也扯遠了嗎?”
“商賈們抗旨不遵的起因,是程俊在三天前的早朝上,當著陛下和百官的麵,說他要收李子,所以老夫說商賈們會落個抗旨不遵的下場,是程俊下套所致,這有什麼問題?”
“有道理”
尉遲敬德這下聽明白了,但心裡還是有諸多困惑,問道:“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說戴胄會出事,罰金的旨意,是陛下降的,陛下要嚴懲那些商賈,戴胄奉旨辦事,他沒犯錯啊。”
房玄齡問道:“那是誰,讓陛下降的旨意?”
尉遲敬德下意識道:“不是戴胄嗎?”
房玄齡嗬笑道:“戴胄?戴胄他一個三品的戶部尚書,犯得著跟無官無職的商賈們過不去?他吃飽了撐的?”
“讓陛下降旨嚴懲商賈的人,不是戴胄,而是程俊!”
房玄齡沉聲道:“商賈們讓程俊高價收了李子,這是程俊在報複他們。”
尉遲敬德徹底聽明白了,倒吸涼氣道,“你的意思是,程俊是拿戴胄當刀使了?”
房玄齡道:“準確的說,是程俊先舉起了陛下這杆大旗,然後拿戴胄當刀使。”
如果沒有陛下降旨,就算程俊再神通廣大,也無法讓戴胄替他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