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內,此時安靜的可怕。
李世民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頭,麵皮都抽搐了起來。
這不是活該嗎。
一大把年紀,不經說,偏偏還要跟一個禦史鬥嘴皮子,還選的是程俊。
也不看看程俊的戰績,被他用一張嘴送進太醫署的宰相尚書侍郎們還少嗎李世民腹誹著。
李綱德高望重,從來沒人對他這樣說話。
突然有人這麼對他,還稱呼他為太子殺手,這對一個愛惜羽毛的人來說,不啻於在心口剜了一刀。
他這才一口氣沒上來,給暈了過去。
“阿難,叫侍衛進來,將李少保抬去太醫署,交給巢元方救治。”
李世民轉頭望向紫袍太監說道。
“奴婢遵旨。”
張阿難行禮應諾,領旨走出殿外。
很快,因為抬人事跡而已經混到臉熟的四名皇宮侍衛,拎著一塊門板走了進來。
四人輕車熟路的將李綱放在門板上,然後抬著門板,飛也似的奔向太醫署。
程俊望著四名皇宮侍衛的背影,險些笑岔氣,這四個人,放在現代就是救護車上的合格急救人員,太專業了。
這時,李世民略顯不滿的聲音傳來。
“程俊,你可真能說啊,李綱今年都八十三了,你就不怕他被你說死在這?”
程俊抬頭望著他,問道:“陛下是覺得李少保死在宮裡晦氣?”
“朕看你是想晦氣了!”
李世民瞪著他道:“朕是這個意思嗎?你知道李少保是怎麼暈的?就是你說的太子殺手這四個字!”
程俊的一番話,李世民是不信的,李綱三朝為官,學識、履曆、閱曆,都非同一般,他博學多才,是有名的大儒,說他專殺太子?
怎麼可能。
這是妥妥的汙蔑。
李世民望著他道:
“程俊,雖說你現在是禦史,能風聞奏事,但是也要分清楚,什麼是流言蜚語,什麼是煞有其事。”
“就拿太子殺手這四個字來說,這不是對李少保的汙蔑又是什麼?你拿這句話氣他,他焉能不背過氣?”
李世民語重心長說道:
“李少保是三朝元老,門生故吏,何其之多,朕平日都要讓他三份,你倒好,才和他見了幾次麵,就氣他進了太醫署,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那些門生故吏,能饒過你?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擱這敲打我呢程俊皺了皺眉,聽出李世民的弦外之音,搖頭說道:
“陛下關心臣,臣銘記於心,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並非是臣在找李少保的麻煩,是有人在找臣的麻煩。”
“是李少保拉著臣來麵見陛下,若他不帶臣過來,他焉能暈倒在地?是他的問題啊,怪我做什麼?”
程俊攤手無辜道。
李世民氣笑道:“你又開始把自己往乾淨摘了是不是?告訴你,沒用,知道嗎?沒用!”
程俊神色一肅,認真說道:“陛下,臣剛才說了,臣也覺得太子殺手之言,是流言蜚語,但是,李少保所作所為,確實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