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似乎也察覺到說漏了嘴,補充了一句道:
“按照你說的,長孫無忌便跟你做的事情扯不上任何關係,那麼,他是怎麼進的太醫署?”
程俊正色說道:“我入宮麵聖,真的跟長孫無忌無關,我是奔著公廨本錢和捉錢令史去的,這兩個弊政是誰施行的?是陛下,所以我參的是陛下。”
“但是,陛下又覺得我是在對付長孫無忌,卻把他給參了,陛下心裡氣不過,便召長孫無忌入宮。”
“什麼,你把陛下給參了?”
眾人驚聲叫道。
下一秒,眾人又紛紛看向了孔穎達。
孔穎達剛剛端起茶盞,正準備抿一口,看到眾人投來目光,沉默兩秒,然後猛地將茶盞杵在了桌上,驚聲叫道:
“什麼,你參了陛下?”
監廳之中,孔穎達的反應,令廳內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目光怪異的看著他。
有點刻意了程俊心裡點評了一句,然後說道:
“我是參了陛下一本,公廨本錢和捉錢令史之製,是陛下降旨施行的,我參的他有什麼問題?”
一眾五經博士轉頭又目光古怪地望著他,然後思忖起來,聽程俊這樣說,好像確實跟長孫無忌沒有關係,可是,長孫無忌被氣進太醫署,也是事實啊。
眾人感覺心裡有點亂。
程俊拿起茶盞,一邊喝著茶,一邊望著擰著眉頭的眾人,知道他們心裡亂,捋不清頭緒。
他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其中的關鍵,就是他打了長孫無忌幾十鞭子的事,他並沒有說出來。
如果他們知道長孫無忌白挨了一頓鞭子,還沒有地方說理,他們就知道原因了。
但程俊不能說,畢竟李世民叮囑過他,這事關乎長孫無忌的臉麵,越少人知道越好。
“第六個進太醫署的是誰?”
這時,五經博士當中有人問道。
程俊緩緩說道:“第六個是胡演,胡演進太醫署,不是我乾的,是柴紹、侯君集、秦瓊他們伸手去扶胡演時,不小心把他給摔暈了,所以他被送進的太醫署。”
“第七個進太醫署的,是戴胄。”
程俊不等他們開口詢問,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戴胄這個,怎麼說呢,我冤枉。”
他怎麼提到誰都喊冤枉……眾人心裡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程俊道:“當時陛下讓我奉旨捉錢,因為李子的事,戴胄參了商賈一本,然後也是他,從商賈那裡罰到了數千萬錢。”
“但是,戴尚書卻覺得他被我當成刀子使了,說我是為了報複那些商賈,但又不想得罪他們,所以才誘使他去對付那些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