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劉祥道讓程俊動的手?
崔民令聞言,看了一眼劉祥道,見他麵不改色,不由微微皺眉。
他聽朝中的人說起過,劉祥道當禦史中丞當的好好的,就是因為和程俊起了衝突,才導致貶官,還因此在太醫署住了幾天。
貶官之怨,怎麼看都難以和解啊,這兩個人卻和解了,而且,程俊還按照劉祥道的吩咐做事
崔民令越想越覺得彆扭,望著程俊,冷哼道:
“劉中丞讓你打,你就打?這麼聽話?”
老小子衝我來的程俊沉吟道:“若是哪天陛下讓我抄了崔家,我若是不抄,就是抗旨不遵。”
崔民令聞言臉上瞬間大變。
劉祥道也有些繃不住了,來人家府上拜會,在人家麵前說要抄了他家,這不是想被趕麼。
程俊神色淡然,仿佛沒有意識到這點一般,繼續說道:
“一樣的道理,劉中丞讓我打他,我若是不打,就是不遵上命。”
“這就是官場,官大一級壓死人啊,還望不要見怪。”
程俊感慨了一聲,衝著崔民令拱了拱手說道。
崔民令猛地拍案,起身怒聲說道:
“你都要抄了老夫的家,還要讓老夫不要見怪?”
程俊一臉無辜道:“我剛才隻是舉個例子而已。”
崔民令嗬斥道:“什麼例子不能舉,非要舉這個例子?”
程俊神色肅然起來,正襟危坐著,說道:
“崔家主,你知道什麼樣的話,能最讓人深刻?”
不等對方回應,程俊自問自答般的說道:
“那就是棍子打在對方身上的時候。”
程俊望著崔民令,說道:
“崔家主不理解為什麼劉台端讓我打我就打,是因為這個棍子沒落到你身上,我現在舉的官大一級壓死人的例子,就是要你感同身受,讓你知道,我不能不打。”
“你生氣,說明棍子打到了你身上,但是生氣歸生氣,千萬不要把氣撒到不相乾人的身上,不然惹了火,燒了身,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程俊雲淡風輕道。
崔民令卻聽出他言語中的火藥味,挑眉道:“你在威脅老夫?”
程俊搖頭道:“不是威脅,是勸告。”
“在老夫看來,兩者是一個意思!”
崔民令冷哼了一聲,目光在程俊和劉祥道身上流轉著,開門見山道:“劉老弟,你帶著他過來,到底是乾什麼來了?”
劉祥道硬著頭皮道:“帶他見見世麵。”
崔民令氣笑道:“你今天倒是也讓我見了世麵。”
劉祥道解釋說道:“崔兄,我讓程俊打了你府上的仆役,是事出有因。”
“你那仆役,駕車入坊,撞倒了人,不僅不賠禮道歉,反倒上去拎著鞭子抽了人家。”
“如此蠻橫行為,誰看了不生氣。”
劉祥道沉聲道:
“當時周圍聚集了很多百姓,若是不出手製止,我怕會影響到你崔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