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德坊,程府。
程俊騎著黑色突厥馬回到家中,在屋子裡換了一身雲紋青衫,休息了片刻,便聽到程忠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三郎,郎主要你去堂屋。”
“知道了。”
程俊應了一聲,打開門,大步流星的來到了堂屋。
此時,堂屋內,程咬金身穿紫色長衫,坐在軟墊上,低頭看著捧在手中的兵法。
看到程俊走了進來,程咬金合上兵法,指了指旁邊的軟墊,說道:
“過來坐這。”
程俊坐在他身邊,望著那本兵法書籍,好奇問道:
“爹,怎麼看起兵書了?”
程咬金瞅著他道:“看你兵法傍身之後,不吃一點虧,老子眼饞了,也想學學。”
“知道老子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看到程俊搖頭,程咬金緩緩說道:
“叫你過來,是因為老子想明白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五姓七望這件事上,老子不會在背後掣你的肘。”
程俊沉吟道,“是房伯父跟你講的吧?”
程咬金頷首說道:“沒錯,你房伯父說,要讓我作壁上觀。”
不愧是房玄齡,隻是幾句話,就讀懂了我的心思
程俊心頭一動,問道:“爹,你知道怎麼作壁上觀嗎?”
程咬金哼哼說道:“作壁上觀還不簡單,老子當你不是親生的,你愛死不死!”
這會作壁上觀是不是太早了程俊看著程咬金一副不管他死活的表情,心裡忍不住吐槽著。
程咬金這時又歎了口氣道:“老子作壁上觀,也是無奈之舉,要是提前知道你想得罪五姓七望,說什麼也要攔著你,不讓你犯傻。”
程俊搖了搖頭,正色說道:“爹,不是我惹的五姓七望,是五姓七望先惹的我。”
“陛下擢升我為殿中侍禦史,目的就是巡察河北道。”
“我禦史台的劉祥道,帶我去五姓七望的博陵崔家拜會,結果那崔家家主不僅惡語相向,還將我們趕了出來。”
程俊接著說道:
“他們顯然是知道了朝廷讓我去巡察河北道的事,所以故意刁難我,我若是不還以顏色,等去了河北道,恐怕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前因後果,我現在說了,爹,你還覺得我不該對付他們嗎?”
程俊望著程咬金的眼睛道。
程咬金皺著眉頭道:“那也是崔家的事,把五姓七望全部牽扯進來作甚。”
程俊解釋道:“五姓七望,一半在河北道,在我被選為巡察河北道禦史人選以後,我就已經和他們勢如水火。”
程咬金這時徹底恍然,打量著程俊,感慨道:
“房玄齡說你眼光獨到,什麼樣複雜的局麵,在你眼裡,主次矛盾都會一目了然,所言非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