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朕不明白,你為什麼幫朕?”
李淵有些不解的問道,要知道,他這個大唐開國皇帝,已經失去了權勢。
以往的老臣,全都攀附向了李世民。
自從他成為太上皇以後,更是無人再來慰問過他。
如今,在朝中聲名鵲起的程俊,竟然會為了他,得罪李世民,李淵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他圖什麼。
程俊搖頭道:“太上皇誤會了,我不是幫您,我是在為我自己考慮,我當時的想法是,隻要能讓太上皇您見到陛下,陛下肯定會叫我過去,怪罪於我,如此一來,我就能見到陛下了。”
李淵上下打量著程俊,本來以為程俊會在他麵前,大肆渲染功勞,卻沒想到,程俊不僅沒有居功,還撇清了跟他的關係,微微頷首說道:“你倒是實誠。”
“隻是你就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落個免官的下場?”
看著李淵一臉好奇的樣子,程俊一笑,說道:“自陛下登基以來至今,宋國公蕭瑀被三次罷相,又被三次起用,可見在陛下眼中,隻要有才乾,即便是被罷官了,也能再次得到重用。”
“我才第一次被免官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等到陛下想到了我的好,肯定還會再次起用我,讓我繼續擔任禦史。”
這小子倒是自信李淵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想明白了過來,程俊的才華,有目共睹,自他成為禦史以後,做成了好幾件大事,李世民免了他的官職,肯定是因為這會在氣頭上,等到李世民消了氣,以他的愛才之心,肯定還得重用程俊。
李淵沒再說什麼,指了指桌上的金笏板,說道:
“今日多虧了這塊金笏板,朕現在已經用完了,你拿回去。”
“以你之才,日後確實還是有望再被朝廷重用,到時這塊金笏板,便又有了用武之地。”
程俊沉吟說道:
“這塊金笏板,臣一時半會也用不到,太上皇留著,你現在更需要它。”
李淵擺手說道:“這塊金笏板,是世民賜給你的,自然隻有你能用。”
說著,他解釋道:“旁人用它,與盜竊虎符沒什麼兩樣,假傳君令,盜竊禦賜之物,條條大罪,朕若是光明正大的用它,一旦被世民知曉,他像今天朕罵他一樣的罵朕,朕如何還口?所以,朕不能用它,朕絕對不會授人以柄。”
程俊肅然道:“但是,太上皇你要知道,有了它,你就能離開太醫署,想去哪就去哪,沒人敢再攔著,難道太上皇不想去太醫署外麵看看?”
李淵心中一動,但是仔細想一想,又覺得不可,問道:“若是世民因此責難於朕,朕怎麼應對?”
程俊反問道:“陛下敢見你嗎?”
“陛下要是敢來見你,你罵他,他敢還嘴嗎?”
李淵若有所悟,又覺得不妥,問道:“他不親自出麵,而是派人來申飭朕,朕怎麼應對?”
程俊指了指金笏板,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耐心道:“到時候,太上皇拿著它,抵在腦門上,隻要陛下派來的人敢說你一句不是,你就給腦袋來一下。”
“陛下派人來找太上皇,結果太上皇受傷了,事情一經傳出,朝臣會怎麼想,天下的人會怎麼想?他們都隻會認為,是陛下叫人打傷的你。”
“那時候,陛下想要撇清關係,也撇不清了。”
程俊認真說道:
“所以說,太上皇留著這塊金笏板,上可在宮中橫行無忌,下可在皇城肆意妄為,前能遊於長安萬年兩縣之中,後能出沒於京城內外,天子不敢過問,臣子不敢妄來,百利而無一害,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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