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嚴肅說道:“肯定是他,告訴百官程俊被免官的消息!”
李淵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補充道:“沒錯,一定是他!但他是受人指使!”
“太上皇慧眼!”
魏征認真說道:“肯定是陛下讓他去的,程俊將陛下氣進了太醫署,陛下便讓百官過來欣賞被免了官的程俊。”
“……”
李淵聞言沉默了幾秒,撫著胡須自言自語道:
“這麼說也是”
可是如此一來,一切都合情合理。
“難道真的是朕多心了?”
李淵擰著眉頭,還是隱隱覺得不對勁。
魏征見他這副模樣,問道:“太上皇是覺得什麼地方有問題?”
李淵緩緩道:“朕還是有種被人設下圈套的感覺。”
他指了指桌麵上的金笏板,說道:
“程俊告訴朕,有了這塊金笏板,哪都能去,朕雖然心動,但又覺得不妥。”
“笏板,是臣子麵見天子時所持之物。”
李淵沉聲道:“朕身為天子,若是手持臣子之物,被人看到,必會引起非議,覺得朕當了世民的臣子。”
“程俊告訴朕,這金笏板,相當於門鎖的鑰匙,用完藏起來即可。”
魏征沉吟道:“臣覺得程俊說的有道理。”
李淵道:“朕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所以,朕便借來一用。”
“一用果然,能從太醫署出來。”
李淵板著臉道:“但問題是,朕剛出太醫署,就撞見了文武百官。”
“好巧不巧的,文武百官還看到了這塊金笏板,朕現在擔心宮中會有非議。”
魏征提醒道:“太上皇當時最應該做的,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金笏板還給程俊,如此一來,便可讓非議消弭於無形。”
李淵歎了口氣,不忿說道:“朕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但是,程俊當時走得太快,朕沒追上,所以朕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魏征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有那麼多的朝臣跑來看他的笑話,換做是臣,也會選擇趕緊離開。”
“他走得快,臣覺得無可厚非。”
李淵聞言再次沉默,覺得確實合情合理,扶著額頭說道:
“看樣子,朕真的是多慮了。”
魏征笑道:“應該是太上皇想多了,若是沒彆的事,臣告退。”
“退下吧。”
李淵擺了擺手道。
魏征拱了拱手,後退著走出屋子。
站在屋外,魏征呼出了口氣,回憶著剛才和太上皇的對話。
其實,他打從李淵懷疑整件事有古怪的那一刻,就完全斷定,是程俊在給李淵挖坑。
魏征甚至已經猜出來,文武百官之所以會聚集在太醫署外,都是程俊使的招。
目的,就是讓百官看到太上皇手持笏板的樣子。
剛才在屋子裡,李淵也猜測出了一個大概,但是,他懷疑的地方,都被魏征巧妙的掩蓋過去,讓李淵覺得確實是自己想多了。
魏征回頭看了一眼,抿緊了嘴唇。
他娘的,讓你不把我放在心上
你也彆過了!
…………
而此時,皇城中。
程俊雙手背在身後,身穿中衣,優哉悠哉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