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見他坐下,方才也坐到龍榻禦座上,抬頭看著門口處的眾人,語氣溫和道:
“你們都彆站著,都坐。”
“張蘊古,你也坐。”
張阿難趕忙又拿來幾個坐墊。
太子很不客氣坐在了程俊身邊,目光崇拜的看著自己的程夫子,能把父皇罵一頓,然後還讓他眉開眼笑的,天底下怕是隻有他了。
房玄齡杜如晦等人此時也接過了坐墊,對著李世民道了一聲謝恩,然後坐在了殿內。
張蘊古則坐在了他們身後。
李世民等到所有人落座,方才看向程俊,說道:
“來,你繼續說,什麼叫錯在製度?”
程俊沉吟說道:
“臣說的製度之錯,說的是死刑之製。”
“就拿今日之事來說,陛下隻出一言,便處決了臣子,這並不是陛下的錯,陛下就如同一匹千裡馬,馬背之上,沒有韁繩,平地之上尚且無礙,然而行至懸崖上,問題就出現了。”
李世民沉吟道:“你所謂的韁繩,指的是臣子的勸阻?”
程俊點了點頭,說道:
“馬踏懸崖,此時不勒馬,一旦跌下懸崖,便為時已晚。”
“臣所謂的勒馬韁繩,正是臣子們的複奏。”
程俊沉聲道:“今日陛下因為臣的話而驚醒,是因為陛下是聖明之君。”
“但如何保證,我大唐未來的天子,能如陛下一樣聖明?”
太子忽然道:“這一點你放心,我很聽話的。”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挪移到了太子身上。
李世民看著他,然後抬起手臂,指著玉階下方,板著臉說道:“你坐那去。”
“”
我坐那,程俊坐我這,到底我跟程俊誰才是太子啊太子張了張口,想要辯解幾句,但是迎上李世民逐漸淩厲的目光,當即縮了縮脖子,悻悻然的拎著坐墊,坐在了房玄齡等人的身前。
坐這也行,這裡也聽得清楚李承乾心中自我安慰著。
隨即,他抬起頭,望著玉階上方。
此時李世民坐在龍榻禦座上,側耳傾聽。
程俊正襟危坐在旁邊的坐墊上麵,繼續娓娓道來。
“臣說的大唐未來天子,是百年之後的天子,那個時候的天子,即便再聖明,也聖明不過陛下。”
說的真好李世民聽著很是悅耳,不停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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