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州和洪州之間的距離不近,一路上地勢也比較艱險,在有蕭仲拖後腿的情況下,周清風一路上也是不得不偶爾停下來休息。
“這是第幾家客棧了?”
兩州之間的戈壁路途之間,周清風又一次停下腳步,回頭望著那熱的大汗淋漓的蕭仲,此刻的蕭仲跟脫了水一般胸口大幅度的喘著氣。
要在戈壁之中尋到一家客棧並不容易,但可惜蕭仲全知,不僅能找到,還能找到好的。
“不行,我真走不了了,這次至少要休息三個時辰!”
蕭仲據理力爭的回複著,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早已經摸清了周清風的性格,這家夥根本不像表麵上那麼漠然。
隻要不做太過分的事情,周清風基本都不會管他,甚至偶爾還會在蕭仲罵街的時候在一旁跟著補刀幾句。
這家夥是個假清高的悶騷劍修!
當然,這種話蕭仲也就隻敢在心裡說說。
“其實你就算著急,那氣運也不會那麼早現身的。”
蕭仲低聲自喃了一句,按照以往的百道之爭經驗,基本上隻有剩下三四名道子之時,那氣運才會活躍起來,頻繁現身而出。
他知道周清風心急,但也知道他勸不動周清風。
然而周清風卻仿佛聞所未聞,隻是在快進入到前方的客棧之前猛然停下腳步,險些讓身後胡思亂想的蕭仲撞個滿背。
“喂,我就是吐槽了你一句,你也不至於”
隻是蕭仲還來不及怒罵而出,就見到周清風手中的青光一閃,長劍已然被握緊,就連目光也變的凝重起來。
漫漫黃沙之中,肆虐的龍卷吹熄著塵埃,灼熱的空氣讓空間都扭曲了形狀,一同迷糊了那近在咫尺的客棧樓宇。
在模糊的畫麵之中,隱隱飄來了夾雜著二胡聲響的嘹亮山歌之聲,與周遭的黃沙戈壁摻和在一起,顯得突兀而又自然。
“嗡!”
周清風神情漠然,手中青鋒發出一聲劍鳴,瞬間便將那隱約飄忽的山歌聲壓了下去,甚至就連那熾熱的黃沙都冷了幾分,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露在兩人麵前的,是一座早已人去樓空的破舊客棧,以及一個抱著二胡,頭上蒙著白布的年輕男子。
男子坐在一起焦褐色的黃毯之上,一雙裹著布鞋的雙腳搭在碎粒狀的黃沙地上,此刻正一臉惋惜的盯著那崩斷了細弦的樂器。
“劍是好劍,但可惜鋒芒太露,不知藏鋒,終究是一汪黃土罷了。”
周清風聞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是一道清脆的劍鳴聲響起,下一刻,那男子手中的二胡徹底崩碎開來,徑直化成了粉末,蕩然無存。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化作一汪黃土?”
周清風平靜出聲,冷冽的殺氣卻是已然溢出,將男人鎖定起來。
男人也不惱,拍了拍身上的二胡殘渣,笑著向周清風出聲道:
“周劍子,久仰大名。”
“本人楊清玉,乃是此次百道之爭中畫道的道子,今日前來,不求一戰,隻求一解。”
“戰也戰不過吧!”
蕭仲冷哼一聲,他最煩彆人在他麵前顯露逼格,畢竟自從被周清風教育了之後,他再也沒有在周清風麵前裝逼的機會了,所以他看楊清玉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