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失去了你唯一的武器……接下來你又要如何戰鬥?”
白蝕輕歎了一口氣,若是真正與魔族戰鬥過的人絕對不會有這種愚蠢的疑問。
白蝕抬起手向上一滑,一條火龍從燒紅的地麵飛出向著騎士直衝而去,他有些慌亂的抬劍阻擋,眼中滿是震驚。
他並非是因為這魔法而震驚,這隻是普通的高階火魔法罷了,他震驚的是這家夥,沒有施法媒介,沒有施法前搖,甚至都沒有感受到她凝聚魔力時的波動,這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做到?!
“你很驚訝?然而這對於高等魔族來說再普通不過,在你所看不見的地方,無數人為當今的和平付出了代價……雖說人們並不珍惜。”
騎士再度舉起了長劍,自他披上這身鎧甲起無論是目標、理念亦或是眼中倒影皆隻剩一人,他所要守護的聖女,僅此而已。
“我所應行之事唯有一件,拿出你的實力,勇者。”
“你很純粹……這很好,隻是你所守護的聖女可曾在乎過你?”
“你未理解,我說了,那是我應行之事,我的理念我的人生,那是……理所當然!”
騎士身軀之上燃起赤紅的火焰,大量煙霧從他身上迸發,原本銀白的鎧甲都被燒的通紅,發生了些許變形扭曲。
一些由火焰構成的妖精於他身邊出現,圍繞著他躍動,那是火之妖精,當能夠熟練掌控某一元素時元素妖精便可能會出現。
她們出現時可以嘗試與其簽訂契約,若能夠成功獲得元素妖精的青睞,那對那一元素的掌控將抵達超凡入聖的地步。
被燒紅的地麵飛速冷卻,周圍房屋開始凝結冰霜,一切熱量被飛速抽離凝聚於他手中的長劍之上。
“這是……”
白蝕的表情出現了些許變化,她沉默了片刻,接著緩緩開口:“這一擊的威力會將整個城鎮焚毀。”
“那是你該考慮的事吧,勇者,聖女給我的指令是將你攔在此處,那麼我應行之事便唯有一件,彆的……與我無關!”
騎士揮下手中的長劍,滾燙的赤焰向著白蝕席卷而來,所有接觸到烈焰的事物皆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然而,看著向自己襲來的烈焰白蝕依舊不為所動,她隻是緩緩抬起了手。
所有向外擴散的火焰如同受到牽引般向著她的指尖彙聚,最終化為她指尖上的一顆赤色星星。
此乃她曾經突破魔王軍時所用過的招式,騎士的那一劍便是對其的模仿,她的那一招幾乎改變了所有人對於火元素的運用。
其名[日冕],若完全炸開足以令整座城市灰飛煙滅,令其化為無人能夠踏足的死地。
這下輪到騎士震驚了,勇者的那一擊早已廣為流傳,甚至成為了學院的教材,他自然也不會不知道那一擊的可怕,大家都知道,那麼為何即便如此依舊有人敢於挑釁她呢?
很簡單,因為她是勇者,是受人傳頌的英雄,就連小孩子都知道,勇者不會傷害平民。
“你瘋了?!”
此刻高大的騎士開始有些汗流浹背了,他不怕死,更不怕因自己的存在價值而死,但他害怕聖女會死,害怕無法履行職責。
對勇者的抹黑與質疑不少,但絕對沒有人會去懷疑她的實力,她早已一次又一次的證明自己,無論是傳說法師還是護國劍聖在她麵前與種地的農夫沒有任何區彆。
“嗬,真是奇怪,這不正是你剛才想乾的事麼?”
那能一樣嗎!他那一擊肯定會被勇者擋下不說,就算爆發開來也就是聲勢浩大罷了,不會真正傷害到聖女,而勇者的一擊那可就是眾生平等了!
“停下!你不在乎這裡剩下的平民了嗎?”
騎士扔下了已然融化的長劍,抬起被火焰覆蓋的拳頭就向著白蝕打去,而白蝕隻是側身避開,接著將手中的赤色星星摁到了騎士身上。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在乎。”
留下這句話,她沒再回頭,而她身後的騎士如同被停止了時間般一動不動。
“怪物……”這便是他最後的遺言,他的身軀在一瞬間被汽化,什麼都沒有留下。
勇者很強,此刻更是今非昔比,按理來說她越強人類越應當感到高興,然而,人們卻反倒畏懼她,害怕她,對她的警戒心甚至不比魔王低。
她明白,並不是大部分人都如此,人類之中,好人占一部分,壞人占一部分,更多的是夾雜著在中間隨波逐流沒有選擇權利的普通人,隻是因為壞家夥總是盤踞在樹根之上,所以根爛了。
儘管眾人皆認為她強大,無可匹敵,但是……這樣的她卻也依舊無法阻攔曆史的戰車駛向深淵,她曾不止一次想過,將腐爛發臭的根須拔起,最終卻一次又一次的放棄。
因為,會因此付出代價的往往是無數的平民與普通人,新的樹苗需要數之不儘的鮮血去澆灌,而她已然失去了那種魄力。
她感覺已經很疲憊了,在某一時刻她理解到,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是必須的,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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