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一群裹著老舊的麻布破衣麵黃肌瘦的人正不斷對著眼前那高大的‘人’磕著頭。
那人身上下反射著金屬的光澤,就像是穿著一身極為貼合的鎧甲,每次行動都伴隨著機關咬合的哢噠聲。
而其在‘鎧甲’外還套上了一層在他們看來極為奢華的服飾,雖說看起來有些奇怪,但貴族嘛,奇裝異服的多的是,畢竟他們十分喜歡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
而能穿的起鎧甲還能在鎧甲外也套一層看起來如此高檔服飾的一定是貴族老爺。
“無妨,順手為之。”
隻見他微微偏了偏頭,一隻想要偷襲的狡猾魔獸便被以一種他們完全看不明白的方式一分為二,甚至在落地時還走了兩步才徹底倒下。
“那是最後一隻,此地已淨空,原諒我無法護送諸位前往安全地點。”
“沒沒沒,怎麼敢繼續再麻煩老爺呢?”
那些灰頭土臉的人深深的低著頭,但他們的目光卻不斷的向著地上那些魔獸的屍體瞟,這些得能換多少錢啊,夠他們這種低級冒險者瀟灑個大半年了。
“我並不需要這些屍骸,請自便。”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他們直接就當場磕起了頭,絲毫不在意那又不值錢也不能吃的臉麵,嘴上一邊道著謝動作卻是一點不慢,他們飛快的分解著屍體將有用的值錢的部位全部薅下來後一溜煙的便跑走了。
而那身著‘鎧甲’的優雅貴族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們的離去,隨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遠方,他也向著他的目標繼續邁進。
扒開雜草與枝葉,踏過厚厚的落葉堆,一扇龐大厚重且布滿青苔與藤蔓的門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此處的雜草被人清理過,且那門也處於開啟的狀態,他顯然不是這裡的第一位訪客,而他對此則毫不意外。
門後是一條漆黑廣闊的通道,為數不多的幾盞依舊兢兢業業的應急照明燈不斷閃爍不知還能支撐多少歲月。
他邁開步伐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長廊內部有著十分明顯的打鬥痕跡,無數魔物與損毀機兵的殘骸堆在廊道當中,甚至其中還混雜了幾具人類的屍骸,有新有舊,看起來最新的屍骸才不過幾月。
終於,應急燈還是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在最後掙紮著閃爍了幾下後徹底熄滅,整個走道完全陷入了一片漆黑。
但這黑暗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步伐,噠噠的腳步聲也絲毫沒有減緩。
忽然,刺目的紅光於黑暗之中亮起,走道前方一台占據了大半條長廊的大型機械靜靜的立在那裡。
其布滿灰塵爬藤的身軀之上滿是斑斑血跡,各種屍骸幾乎在其身前堆成了山。
[嗞嗞……闖入者……請就此離去……]
充滿壓迫感的沉重冰冷的機械音傳來,儘管用著請,但其已然抬起了肩上的等離子光束炮。
他停下了腳步。
[嗞……請……嗞……離開……]
其肩上的光束炮已然亮起赤紅的光芒,它的每一次請求皆是警告,而對於這種戰爭機兵來說這種‘請求’不會再有第三次。
“識彆碼,tg,解除警戒模式。”
[……拒絕……最高指令……保護……嗞嗞]
“嗯?這是……真叫我驚訝。”
那龐大的機兵不再言語,赤紅的光束從它肩上射出,然而他卻不閃不避,那赤紅的光束也在即將命中他前被看不見的壁障彈開。
[……檢測到防禦力場……穿甲彈裝填……]
伴隨著轟鳴聲,龐大的機兵抬起了手臂,伴隨著那刺眼的電光空氣都產生了些許扭曲,然而就在它即將發射之際卻忽然猛烈的顫動了幾下熄了火。
[損毀度過高……發射失敗……自毀程序啟動……10……9……]
戰爭機兵的自毀足以將此處炸塌,而他卻不緊不慢走上前去觸碰其核心。
[接收到……來自太一主腦的■■……嗞嗞……係統更新……進度……99%……冗餘信息過多……切換為休眠模式。]
機兵停止了自爆,接著徹底陷入了寂靜不再活動,如同一尊鋼鐵的雕像。
“遺憾,看來這次無法完成。”
走上前去,他注意到了這機兵已然完全損毀的動力係統,看來這便是她沒有將其帶走的原因,對於她來說想要維修這樣一台軍用級戰爭機兵大概實在是有些困難。
繞開機兵,正打算繼續前進,忽然他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那機兵的後背,在那裡有一塊地方顯得十分乾淨,沒有血汙與灰塵,而那之上則是如塗鴉一般被畫上了幾個字。
[百葉的騎士]
儘管看起來有被愛護的樣子,但畢竟隻是普通的噴漆而已,在歲月的風化下已然有些掉漆顯得有些許模糊。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駐足了片刻,接著為那有些掉漆的塗鴉做了個填補,同時為那機兵檢修了一番,然後才繼續向著內部走去。
經過幾個居住區與培育區,他走到了儘頭,一處極為開闊的場地映入眼簾,而此處的景象顯得極為壯觀。
無數雜物定格在半空中,而在頂端,密密麻麻的艙體連同其中的內容物一同被拉長、扭曲、纏繞在了一起,結成了一片由血肉所組成的網格,就如同神經元一般……甚至還能在那混合物之中看到一張張連接在一起的恬靜臉龐。
唯有最下層的一個獨立艙體是正常的狀態,且已然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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