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精心修剪的花園之中,一個‘人’矗立在那裡,他全身上下覆滿了鋼鐵,沒有絲毫的皮膚外露,仿佛那鋼鐵就是他的皮膚。
他的身上站滿了蝴蝶與小鳥,然而其依舊一動不動,就仿佛是個雕像,鋼鐵鑄成的雕像,穿著衣服的雕像。
不遠處修剪花園的仆人們竊竊私語。
“大人他已經這樣站了一個多鐘頭了……”
“他為什麼要在鎧甲外穿衣服?而且那鎧甲是不是有點太嚴實了?我一點縫隙都沒有看見。”
“噓、那可是斐迪南大人的貴客,豈是你能隨意議論的?不要命啦?!”
“就是好奇啦……你難道就不好奇嘛?”
“……不好奇,貴族老爺們的品味豈是我們這種俗人能看得懂的?少說兩句吧。”
某一刻,那如雕像一般的人動了,站在他身上的蝴蝶與鳥紛紛被驚動扇著翅膀逃離了這個很棒的木樁,仆人們也紛紛住嘴轉頭乾起了自己的事。
“時間剛剛好。”
那鐵人的眼部閃爍著藍色光芒,隨後扭頭看向了身後的通道。
啪啪啪─
一陣鼓掌聲響起,隨後從那通道中走出了一位高高瘦瘦的人,他的服裝之上繡著黑色的蛇,再加上他那鷹鉤鼻,整個人看起來就很陰鬱,是個狠角色。
“厲害厲害,不愧是帝國赫赫有名的國師大人,你怎麼知道我要來的?”
又一次的,太一無視了他,從他身邊走過,儘管這裡隻有他一個人,但太一剛才似乎也並非是在對著他說話。
身為斐迪南大公的劊子手,夜影何時受過這個氣?三番五次的無視他……嗬,國師?也就這樣吧,連基本的禮數都沒有,還真當自己依舊是帝國高高在上的國師呢?
夜影眼中閃過一道陰晦的光,真搞不懂這種傲慢的家夥有什麼值得重視的……
啐了一口,儘量讓自己的神情保持平靜,接著他跟了上去。
一路上,二人之間一句話都沒有,唯有噠噠的腳步聲於廊道中回蕩,從始至終,太一如同看不見夜影一般,甚至都未向他投射過絲毫的視線,這令夜影極為不爽,卻又無法發作。
在這沉悶的氛圍之中,他們來到了廊道的儘頭,在那裡的是一扇鑲嵌著各種寶石的奢華門扉。
門口處的左右兩邊如門神般站著兩位身著黑鎧的騎士,從其造型上來看顯然是在模仿帝國的銀騎士,從這便能看出那斐迪南的野心。
門口的騎士對著太一鞠了一躬,接著為他打開了門,而從那之後傳來了張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看起來如何?”
“合適,太合適了,不愧是大人……哦抱歉,現在應該叫您陛下了。”
“哈哈哈哈哈!”
那房間中,一個高大的男人身著極為華麗的服飾,頭戴冠冕、手握權杖,儼然一副土皇帝的姿態。
“哈哈哈,瞧瞧誰來了?愛卿,這裡住的可還習慣?”
不管太一是否習慣,這位斐迪南大公反正看起來是挺習慣的,他大概是渴望這一刻許久了,以至於孩子的失蹤他都顯得不是那麼在乎。
不、或許那對他來說本就沒什麼好在乎的吧,所謂的子嗣對他來說大抵和女人金錢一般無二,這種唾手可得的東西有什麼好在意的?
比起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他更在乎那些有價值的部下,甚至於將自己的妻子送給部下以此籠絡人心的事他都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