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父說話時一直緊盯著張春英的臉,不想錯過她任何神情,隻是一直到他將話說完,發現張春英都很平靜。
不,不是平靜。
是很沉默,死氣沉沉,仿佛已經習慣了。
劉母亦是這樣的感覺。
甚至還有一絲的心疼。
此時此刻,張春英確實很難受,嬸子不好,對她麵甜心苦,她可以接受,畢竟是外人,沒有血緣,可是小叔是爸爸的親弟弟啊,他們是骨血親人啊。
最後,還是站了小嬸那邊。
兩世了,她一直都知道小叔骨子裡是薄涼自私的,可是每每回想起小時候老叔哄她睡覺給她講故事的一幕幕,忘記不了小叔趁著小嬸不在家給她烙餅,裡麵放了很多的糖,那個糖餅好甜啊,到現在她還記得那個甜甜的味道。
可是後來隨著她長大,記憶裡的小叔越來越模糊,她看到隻有小叔看到小嬸待她不好,也裝看不到的冷漠樣子。
甚至在王連長家來提親後,在小嬸的遊說下直接就答應了。
那一刻,她的心才死了。
她平時活的是沒心沒肺,自私又懶,可是在內心裡,何嘗不想得到愛呢?
可她不配得到愛,沒嫁人前和嫁人後,都沒有人愛她。
不,也有人愛她的,哪怕愛她是因為愛自己的兒子,可是也讓她感受到了那唯一的溫暖。
張春英側頭,看著劉母,“阿姨,我想吃糖餅,放很多糖那種,小時候我小叔給我做過,我記得特彆甜,後來再也沒有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