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幾道線條,沒有畫出五官,像是她計劃之外的作品,還掩耳盜鈴地藏在了最後。
原赫之坐擁的財富無法想象,他不介意妻子在家沒心沒肺享清福。
但被她記掛在心裡,還宣於紙上,他也會覺得欣慰。
原赫之是凡胎肉體,不是神,他也會高興,會痛苦。
“醒醒,該吃晚飯了。”
有人在捏自己的臉蛋,薑梨想躲開繼續睡覺,猝不及防軟綿綿的身子被人扶正。
薑梨睜開眼睛,勉強辨認清楚眼前的男人,睡醒後的聲音咬字很軟,“原赫之……”
她很少喊原赫之的大名,誰敢喊領導的大名呢,怕是不想討飯吃了。
“是不是該吃晚飯了?”她問。
“嗯,明天再來畫。”
薑梨乖乖跟在他身後,但剛剛走出黑漆漆的屋子,就停住了腳步。
原赫之意識到身後少了一個人,回頭。
“你在乾什麼?”
薑梨緊張道:“我,我害怕,太黑了,好像有鬼,路也看不見。”
她越說越害怕,死活都挪動不了僵住的雙腿。
月亮沒有出來,星星也很稀少,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原赫之走到她麵前,“你想怎麼樣?”
薑梨沒有吭聲。
原赫之:“說話。”
他的口吻是置身事外的冷漠,高高在上的態度可以說是婚內冷暴力。
但偏偏薑梨嬌氣,一張嘴巴什麼都敢說,得寸進尺,給個杆子就往上爬。
“婚前你說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原赫之:“想我背你?敢命令我做事的人屈指可數,小梨渦,你是不是太囂張了?”
好像踩雷了。
薑梨精準的勾住了他脖子,像隻小奶貓蹭著他的胸膛,柔柔軟軟地賣乖:“我三個月就被扔在了福利院,從小就離開了爸爸媽媽,在福利院要聽話才有飯吃,去了薑家更是要聽話。”
“我不敢跟他們撒嬌,因為沒有人會在乎我,赫之哥哥在乎我嗎?如果連你都不在乎我,那我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嗚嗚,我就知道,不被愛的人,撒嬌都會被說成囂張。”
“……”
原赫之背著薑梨走出了漆黑的院子,外麵的路亮著燈,但他沒有把薑梨放下來。
路過的傭人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
他們沒看錯吧,貴氣淩雲的大少爺,居然會親自背媳婦!
薑梨慶幸自己今天穿得是闊腿褲,否則她趴在原赫之背上的姿勢多不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