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鬱溪不喜歡表裡不一的薑夫人,因為薑夫人讓薑梨吃了很多苦頭。
藍鬱溪又覺得,她和薑梨相認前關係很好,相認後關係反而變得疏離,所以才發問。
她無意逼問薑梨,殊不知她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在逼薑梨,猝不及防聽到薑梨的真心話,藍鬱溪有些承受不住。
謝步衡連忙扶住了夫人,低聲:“過了二十年的煎熬日子,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著急。”
他當然是站在藍鬱溪這邊的,但他也知道妻子有多在乎女兒,所以要妻子想清楚後再說。
薑梨靠著原赫之,也在緩解情緒,剛才那番話她不應該說出口。
水深不語,人穩不言。
有些話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說出口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脆弱,主動送人把柄。
不被父母偏愛的孩子,是沒有資格任性的,她也隻允許自己任性這麼一回。
原赫之大手輕輕幫妻子順背,聲音沉穩坦然:“嶽母沒事吧?嶽母是高齡產婦,還是請醫生上門看看為好。”
“龔大夫今日抵達香江,但他可能來不了謝家,我妻子冬日隻要離開地暖就手腳冰涼,我估計是上次跳海救嶽母,落下了什麼病根。”
“我也想龔大夫照顧嶽母,有龔大夫在嶽母身邊,我和阿梨也能放心。但龔大夫說阿梨的身子從小虧空,若是不好好調養會影響壽數,我實在擔心。”
原赫之的這一番話,把藍鬱溪的一肚子話堵了回去,藍鬱溪眼眶泛著淚光。
那個時候阿梨不知道她是誰,卻毅然決然跳海救她。
可是認親後,阿梨就一直在疏遠她。
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薑梨眼眸波瀾不驚,“我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忙,怕母親身體有恙才著急忙慌趕過來,既然母親沒事,那我們就先回家了。”
一如認親當天她離開病房,沒有留戀的回頭。
因為那天薑梨就知道,父母在衡量,衡量她受了多少委屈,衡量許秋菁的錯誤有多嚴重。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父母心中最要緊的人,所以她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樣大家麵子上夠過得去,日子自然也能過下去。
母親無意也好,無知也罷,非要把這層遮羞布掀開,薑梨也沒有把情緒把控好,傷了彼此的感情。
好在他們之間沒有多少感情可傷,晾一段時間,大家又能正常來往了。
就像她和原夫人。
矛盾都鬨到明麵上了,還能和和氣氣坐在一起說話。
若是太計較‘你對我有幾分好,你傷了我幾寸’,那日子怎麼過得下去,熬也要熬死了。
薑梨離開後,藍鬱溪徹底失了神,“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不是薑夫人,我不會傷害純熙!謝步衡你把純熙喊回來……不,我親自去找純熙,她最討厭彆人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親自去找她解釋清楚!”
謝步衡不敢使勁兒阻止夫人,隻好拔高語調,“攘外必先安內,鬱溪,你冷靜一點。家裡的事情不理清楚,你去找純熙也沒用。”
藍鬱溪紅紅的眼睛看向謝雅然,聲音意外平靜地說:“我對你很失望。”
謝雅然:“您對我失望了?”
謝步衡皺眉:“你不是第一次構陷純熙,也不是第一次害你大伯母傷心,正是因為有你和你媽這樣的攪家精,才使得我們一家怎麼都無法團聚,你搬走吧。”
攪家精?
究竟誰是攪家精!
謝雅然冷笑:“總是說你們待我如親女兒,可是有誰這麼對待親女兒?哦,你們就會這樣對待親生女兒,難怪純熙跟你們不親!”
“現在讓我搬離住了二十幾年的家,接下來是不是要擼掉我的職位給她?”
“你們高興了什麼都給,不高興了全部收回,我又不是貓貓狗狗,由得你們性子馴養!”
藍鬱溪不敢置信,自己寵了二十多年的侄女,竟然是一個白眼狼!
“如果不是我下意識照顧你的感受,阿梨怎麼可能把我比作薑夫人!正是因為我把你當女兒養,所以我才會在你和阿梨之間搖擺不定,逼得阿梨跟我離心。是我一念之差,把阿梨推得越來越遠,怪不得彆人。但我不想再看到你,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都這個時候了大伯母還喜歡說這些有的沒的,謝雅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爸爸死了,媽媽坐牢,我的家庭破碎了,你們一家又能幸福多少?”
謝步衡眼神如刀割般銳利,不疾不徐地說:“你媽媽利用純熙血衣害得你大伯母住院,因為你大伯母住院,所以我耽擱了一件事,那天我原本是想把謝氏集團30股份贈予你。”
謝雅然瞳孔微縮,她差一點就是謝氏集團的掌權人,就差那麼一點點!
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原赫之派車把柳纖雪和聞汐接到了老宅,想分散妻子的不開心,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好過什麼都不做。
三個女人坐在溫馨靜謐的小客廳,不一會兒就傳出歡聲笑語。
柳纖雪和聞汐以為自己過來是慶祝薑梨找到親生父母,薑梨也沒有把傷感掛在臉上,跟著她們一起說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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