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們精神抖擻,完全不像外地的底層人那樣滿臉絕望。
“娘,也許我們誤會人家了?”秦雨薇觀察著民眾,眼裡多了些讚賞之色。
歐陽熙冷笑道:“他才上任多久?說不定這些政績本來是元白龍的,那元白龍隻是被判謀反之罪,又不是殘虐百姓。”
“我不信!若是元白龍的戰績,這些百姓怎麼可能去稱讚梁蕭?”秦雨薇連連搖頭。
歐陽熙沒有理會,隻是心中不甘。
她必須了解真相!
就在此時,卓子房的車輛從南向北駛來,與母女倆相向而行。
歐陽熙見卓子房車上多了兩名麻衣青年,不禁嗤笑。
“不知尊卑,淨關注些市井小人,卻不知何人真正值得敬重,如何能治理好未來的沛郡!”
秦雨薇在車上向卓子房點頭示意,也注意到了釋流雲與靖雲生,又聽母親評價,頓時有些茫然了。
這不是爹爹時常教導的“禮賢下士”麼?
兩輛馬車最終錯身而過,背向而行。
軍營內,梁蕭正在指導、督訓。
梁品,梁德,這兩兄弟跟隨梁蕭最久,一絲不苟落實梁蕭的訓練細節。
曹塵,曹清,兄弟倆也受到重用,帶訓同樣賣力。
對這支軍隊的未來,梁蕭有足夠的自信。
半個時辰後,卓子房來到軍營,向梁蕭彙報屯田情況之後,又小聲補充。
“你說的那兩位雲家青年,雲景,雲流,我剛才正巧碰上,與他們交談了一番……絕對是當世罕有的俊傑!”
“何以見得?”梁蕭來了興趣,放下手裡的陣圖。
“全然沒有世家子弟的傲慢,隻是不卑不亢,但又關心沿途百姓。我與他們討論屯田和一些執政之事,發現他們各自都有獨到的見解。可以肯定,此二人深藏不露!”
“為了留住他們,我向他們發出邀請,暫時將他們安置在書院,奉為上賓。”
梁蕭眉頭一挑:“怎麼不是來縣衙?”
“在書院也好,若是歐陽熙敢插手書院之事,讓他們看看她的嘴臉也不錯。以他們的見識,還不至於被三言兩語蠱惑,與你為敵。”卓子房神情凝重,難掩擔憂。
梁蕭深有同感。
“我與他們惺惺相惜,隻是,他倆看我的眼神有些過於熱切了……”卓子房的眉頭漸漸皺起,歎道,“可是,明明我與他們素昧平生……”
“你是擔心,他倆是龍陽癖?”梁蕭失笑。
卓子房一張臉漲成豬肝色。
“你知道的,我隻是不近女色,但我對男色絕無興趣!”
“知道知道,我已經跟凝煙解釋了幾百遍,咱倆沒有龍陽癖。”梁蕭咧了咧嘴,又恢複一臉嚴肅,“稍後忙完,我便去書院看看。”
片刻之後,東城門送來急報。
“縣太爺,下邳有大批讀書人,來拜訪秦家大儒的夫人和千金!”
梁蕭眼前一亮:“先把他們安置在書院休息,告訴他們,稍後我便忙完軍務,一定親自去接待。”
同一時間,東城門外,大批讀書人湧入沛縣,附近百姓紛紛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怎麼突然有這麼多才子來咱們沛縣?這還是頭一次啊!”
“我聽說了,他們都是下邳那邊的,聽說秦家大儒的夫人和千金都在沛縣,因此慕名而來!”
經過昨日歐陽熙這麼一鬨,鐘離修一家三口徹底斷了以秦家為退路的心思。
鐘離晚雪辭彆父母,帶了幾名隨從,前往附近的書院。
她並非梁蕭的妻子,鐘離家也不好天天邀請才子佳人,荒廢他們的學業。
以讀書為名,在書院做做宣傳,了解當地讀書男女的學習狀況,方便將來官府擇優聘用,防止有人濫竽充數,是她目前唯一能為心上人做的了。
來到書院,鐘離晚雪便發現大院裡多了幾十張陌生的麵孔,站在歐陽熙身後。
“烏平?”
鐘離晚雪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秀眉微蹙。
烏家家主烏文亭愛子,曾經的沛縣大才子烏平!
她隱約明白了,為何歐陽熙對梁蕭和鐘離家有如此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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