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郭民出門打工記(2)_故鄉和故鄉的情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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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郭民出門打工記(2)(1 / 1)

黃河岸邊水源充足,洗一個溫水澡會有一種身輕如燕的感覺,疲勞也會頓時消失乾淨,因為勞累消失的思念在這個時候就會悄然而生,伴隨著思念夜幕陡然拉下,把綠色的麥浪和高大的白楊樹都隔離在燈火闌珊之外,記憶裡充滿家鄉的山山水水和家裡屋外的娃娃老婆熱炕頭,他鄉再好就是他鄉——永遠是他鄉。

一彎月牙正對著睡覺的房間窗口,身處兩地人、同望一輪月,望月亮、思故鄉,一個在旱塬、一個在水鄉,不知不覺間人進夢香、月沉西海。

郭雲天在院子裡爬著玩耍、嘴角的口水滴在地麵上、兩隻雞爪子一樣的小手不停的扒拉著地麵的塵土,渾身上下沾滿塵土,還時不時的咧嘴笑著,嘴裡吹著唾沫時發出“嘟嘟”的聲響,看見黃小月進到大門的身影時,郭雲天嘴裡喊著“抱!抱!!抱!!!”,黃小月沒有理會郭雲天的叫喊徑直走進廚房裡燒火做飯,郭雲天就“哇哇”的哭起來……夢醒的時候,郭民發現枕頭上被淚水撒濕了一大片,他側身看看窗外,星光稀疏、蛙聲一片,偶爾依然亮著的燈光是附近的一家小賣部,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幾分。

再一次驚醒的時候是東家在敲門,郭民睜開惺忪的眼睛,已經是陽光灑滿院子,幫忙乾活的人們嘰嘰喳喳吵成一片,有找瓦刀線垂水平儀的、有問牆體高度尺寸的、有抽煙閒轉指手畫腳的,似乎淩亂不堪、忙亂無序、急不可耐,似乎按部就班、各就各位、整齊有序,似乎主雇更易、喧賓奪主、高聲大嗓,主家不懂什麼地方用什麼,全憑匠工“頭兒”忙乎中有問無答、有答無問、答非所問。

郭民依舊抱土塊,看著那個地方缺少了就堆放在那裡,必須勤快有眼色,不能盲目亂放,否則就會聽到匠工大喝一聲“南杆兒——腿腳放麻利,那裡缺少放那裡!”。

偌大的院子裡人就像螞蟻一樣來來往往舉著木條、銜著土塊、攀爬屋架,築建起一處溫暖的巢穴。

郭民初次出門打工,記憶永遠深刻,蔣武慧在這裡補記了一筆《放下》——

//怎麼說放下就放下了,如此絕決/沒有囑托,把放不下的全部帶走/就這麼三個年頭,用眼淚記數/卻還是站在傷口上,依然疼痛//兒女都是飯和嗬護喂大的希望/還有一針一線和諄諄教誨/還有滴在山和坡上的汗水/還有擦在袖口上的淚水/秘密沒有被任何人發覺/青山知道,莊稼和雜草知道/月亮和星星知道,太陽也知道/灶神爺知道,院子裡的塵埃知道/圈裡饑渴的豬雞和牲口知道/除此,白發知道皺紋知道/累了,應該停下來坐在炕上休息/或者,與左鄰右舍拉一拉家常/或者,走一走特彆掛念的親戚/或者,讓所有的祝福裝滿屋子//

遠近縣的管轄範圍內有著名的“五大平原”,第一大坪叫做“河靖坪”,從縣城出發向東方向18米、向右轉93米、向左轉231米、在第1個路口向右轉朝109國道行進09公裡、在109國道向右轉73公裡、稍向左轉349米、向右轉102公裡、步行也可到達,郭民離開了縣城就步行去了第一大坪幫助主家割早熟的麥子。

主家姓胡,叫胡榮智,是一名小學教師,曾經在凝彙縣武家寺鎮暖灣村小學教過兩年書,郭民說自己是來自凝彙縣武家寺鎮暖灣村就倍感親切,互相記憶起互相認識的人,談論起互相認識的學生和學生家長以及當地的風土人情和奇聞異事。

胡榮智老師在暖灣村的教書生涯也是他一段不平凡的經曆,遠離家庭和親人一百多公裡路程,自己做飯自己吃,因為胡老師是部隊轉業軍人,做得一手好飯菜,但經常就會被學生家長或者村子裡的人叫去吃飯,報答一個背井離鄉來到山區教書人的不容易。因此上,胡老師與村裡的村民們相處的很好,在村民們的心裡感恩遠道而來的胡老師,在胡老師心裡感激當地村民們的熱情好客,也因此上,胡老師教書很認真,再認真堅守職業的人畢竟在他鄉異地,難免思念家鄉、思念親人,沒有家人的地方都是他鄉,一個人的履行職業也是流浪。

胡老師在節日假期都要回家探親,來往勞頓實在不容易,加之那個時候車輛很少,從學校到坐車的地點都要步行二十多公裡的土山路,;坐車到目的地也要步行十多公裡才能到家,一個節日的大部分時間消耗在旅途上,在當地教育管理部門的照顧下就遷轉到當地小學去教書了。

胡老師家的麥子並不多,兩三天就割完了,割完麥子後熱情好客的胡老師念及曾經的暖灣村人的深情厚誼就把郭民留在當地一些村民家裡乾活——給地裡放水、施肥、犁地(用小型拖拉機犁地),郭民也學會了開拖拉機犁地,勤勞熱情的深得當地村民的喜歡,郭民也得隴望蜀了。

黃河岸邊遠近縣河靖坪的生活環境就是與凝彙縣暖灣村乾山苦嶺的地域風景不一樣,到處綠樹蔥蔥、碩果累累。本來從來到遠近縣城的第一天,郭民就感到有水的地方就是與乾旱地方不一樣,這種得天獨厚的生活環境是多麼的愜意和令人神往——插柳成蔭、點仔豐收。

當然,與那個時候的胡榮智老師一樣,也是居家一百多公裡。這時的郭民真的很想放棄家庭裡的所有而入贅到河靖坪的生活環境中去——作為一個男人,就是擔當和負有做人生活的責任,在既不能放棄貧困的家庭又要留戀美麗富饒的水川區是多麼的難舍難分啊!

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郭民被一家姓劉的“純女戶”有著五個女兒的家長看起的很,勤勞樸實、老實忠誠、熱情聰明,就想招郭民為“上門女婿”,因為有胡老師的詳細介紹和知根知底,實實在在的要招郭民為女婿的——可以與老家脫離關係、再也不會回去的那種方式方法——兩頭都難以割舍的郭民心裡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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