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嫣兒十分警惕,不知寧天是什麼人。
寧天朝她一抬手,不知道什麼動作,麻嫣兒手裡的刀忽然被他抽走了。
他放好刀子,低聲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彆動刀,刀子很危險的。”
麻嫣兒往後退了一步,眼中依舊警惕。
這人是好人?壞人?
或者又是她的什麼追求者?
因為麻嫣兒身材火爆又十分漂亮,追求她的人很多,有大膽示愛的、也有各種拐著彎來追求的。
難道這個寧天,是故意來英雄救美,想要追求她的?
麻嫣兒這麼想著,下意識抬高了下巴,眼中流露出厭惡,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個男人之前就有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伴,居然還想著追求自己。
寧天不知道麻嫣兒想了這麼多,他也沒隱藏,直接道,“你不用這麼警惕我,說起來,我還是你師兄呢,嫣兒,我是麻不為的徒弟。”
乍一聽到“麻不為”三個字,麻嫣兒整個人一僵,“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叫寧天,我是麻不為的徒弟,”寧天道,“我這次來,是來替師傅看你們的,你是我師傅的女兒,也是我的小師妹。”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青玉,上麵雕刻了一個小小的“麻”字,這是麻不為家傳的玉佩,也是能表明寧天身份的東西,“看,這是師傅的玉佩,你應該認識的。”
是的,麻嫣兒認識。
在麻不為還沒消失之前,她經常坐在父親懷裡,把玩那塊小小的玉佩,那時候她十幾歲了,早就有了深刻的記憶。
嘩啦!
麻嫣兒忽然一拍桌子,怒氣十足,連一雙美目都紅了,“我不是他女兒!你給我滾!”
啪!
一張塑料椅子被麻嫣兒一腳踹翻。
寧天都愣了,他不知為什麼麻嫣兒反應這麼大。
此時林曉珍端了一碗餛飩過來,看著通紅眼睛的麻嫣兒,“怎麼了嫣兒?“
麻嫣兒咬著嘴唇,眼睛發紅,一字一頓道,“他說,他是麻不為的徒弟!他手上,有麻不為的玉佩!”
“……什麼?!”
林曉珍的手一抖,手裡端著的碗差點摔了,要不是寧天眼疾手快,接住了碗,這碗餛飩就該潑了。
寧天將那塊玉佩放到林曉珍手中,看著她身軀越發顫抖,慢慢道,“是的,我是麻不為的徒弟,我這次來,是替師傅來看顧師母和小師妹的,這十年來,他都很想念你們,想要跟你們說一聲對不起。”
“誰要他說對不起!”
麻嫣兒尖叫起來,聲音哽咽,“我不是麻不為的女兒!我沒有麻不為這樣的父親!”
“十年!十年了!他拋妻棄女!拋棄了我們十年!”
“現在來跟我說,想念我們,這是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知道我小時候被人叫沒有爸爸的野種是什麼心情嗎?”
“你知道我媽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半大的女兒過生活有多艱難嗎?”
“你知道我和我媽十年來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他麻不為有什麼臉來說對不起?”
麻嫣兒機關槍似的一通宣泄,說道最後,眼淚決堤,她蹲在地上嗚嗚哭泣。
林曉珍也是紅了眼,她趕忙蹲下去安撫著女兒的後背,輕聲道,“嫣兒,彆哭了,彆哭了,都過去了。”
寧天:”……“
他沒想到,師母和小師妹得到麻不為的消息會是這麼一種反應。
但很快,寧天也明白過來,麻不為當年因為醫療事故,導致自己最後隱居深山,這一切都發生得很突然,來不及向妻子和女兒解釋,而當年通訊條件也很差,所以這一信息根本傳達不出,後續更是為了保全她們,麻不為忍住了思念,沒有打過一次電話。
對於林曉珍和麻嫣兒來說,就是丈夫和父親忽然消失。
她們當年找遍了能找的地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麻不為的熟人為了母女的安全,也不敢說麻不為得罪了大人物,於是都是三緘其口,最後,母女兩人心灰意冷,獨自生活起來。
十年了,麻嫣兒早就當麻不為死了,林曉珍也是。
可今天,寧天忽然說麻不為還活著,還十分想念她們,這一句話,就像一個天大的海浪,撲打得林曉珍母女心神巨震,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師母、小師妹,當年的事是這樣的,”寧天趕緊解釋道,“不是師傅拋妻棄女,是他迫不得已,他是有苦衷的。“
“師母應該知道,師傅是個神醫,他當年去西北救治一位大人物,沒想到最後失手了,讓這位大人物成了植物人,對方家族暴怒,要殺了師傅,還要殺了他家人。”
“師傅為了保全你們,當眾砍斷了一根手指,更是發誓,一定會救治好那位大人物,在沒有救治好期間,他不會出山,這十年間,師傅一直在深山等待能煥發生機的藥草成熟。“
“所以這十年來,他沒有聯絡過你們,也無法聯絡你們,他怕自己聯係你們後會讓大人物的家族對你們動手。”
寧天一口氣說完,希望林曉珍和麻嫣兒可以理解麻不為。
麻嫣兒依舊沒有抬頭,隻是林曉珍抬起了頭,淚眼朦朧地看向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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