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
黃家人死了,保安局的大部分人也死了。
寒冷的雨夜裡,隻有天地間的冷雨在沙沙作響。
還有齊紅袖的放聲哭泣。
所有人都安靜無比。
他們在沉默,他們也在哀悼。
忽然。
噗通!
有人跪在了地上,重重磕頭,大喊道,“王叔,走好!”
“錢媽,走好!”
“小孫……”
“小陳……”
……
一個個名字被嘶啞著喊出來,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死去的一條生命。
寧天就站在冷雨裡,聽著那些名字,有他熟悉的,也有他不熟悉的。
一個一個,就像一把無形的刀子,狠狠紮在他心上。
寧天的拳頭越攥越緊,越攥越緊,最後幾乎要捏碎骨頭。
噗通!
寧天也跪了下來!
咚咚咚!
三個頭實打實磕下去,額頭一片青紅,寧天一字一字吐出,“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所有人都看著他,沉默無言。
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心中對寧天都是埋怨、甚至有些憎恨的。
他們覺得寧天來的太晚,拖延得太久。
這才讓保安局死了無數人!
他為什麼不來早一點!
哪怕早一點,都能少死一個人!
“大家聽我說!”
此時一道更瘦削的身影站了起來,正是周菲菲,她大聲對眾人道,“你們在怪寧大人是嗎?”
“你們怨恨他來的太晚,你們怨恨他害死這麼多人是吧?”
“可你們怎麼能怪他!”
“這世上沒有不怪加害者,而去怪受害人的道理!”
“而且保安局是寧大人一個人的保安局嗎?”
“不是!”
“它是我們所有人的保安局,一個大勢力的興盛,從來不靠一個人的天才,而是靠所有人的努力!”
“保安局死了這麼多人,是我們不夠強,是我們太弱,而不是寧大人來的太晚!如果我們有元嬰巔峰!如果我們能多幾位元嬰後期!會是現在這個結果嗎?”
“不會!”
“你們要知道,寧大人是我們的上峰,不是我們的保姆!”
“你們與其苛責他人,不如問問自己做了什麼,又能做什麼?”
“齊紅袖可以統籌全局,儘最大可能保下保安局的有生力量,魏龍雀可以拚死帶人衝出包圍,胡山祥可以去不周山跋涉找人……你們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