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姿說的是真？
亦或是南宮月說的是真？
寧天一時分辨不出來。
盛千姿之言，說得很有道理，夫妻反目、師傅相殺，為了利益權勢很正常。
但盛千姿的話也不是沒有漏洞。
比如說，盛千姿是如何知曉那麼多細節和秘密的？她又不是秋帝，也不是天帝的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寧天當時問過這一點，但是盛千姿並不解釋。
而秋帝南宮月這邊，說得也有道理，畢竟寧天親曆過心魔的可怕，他明白如果真的是附身，那麼秋帝等人動手也很正常。
但南宮月的話同樣有漏洞！
比如說，天帝如果真的被心魔附身，那麼他身死後，一切都結束了，可秋帝等人為什麼還一直在追殺天帝的轉世身？
甚至讓身為轉世身的寧天，是靠著這個“追殺”，在實力不夠的時候乾掉了聞雪峰峰主莊少英！
這麼一來，兩方都好像是對的，卻都有漏洞。
就在寧天沉思的時候，嘩啦啦……！
華堂池裡的南宮月藕臂輕搖，蕩出無數水痕，淡淡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僅憑幾個懷疑，就要殺天帝，未免太過武斷了？”
寧天猛然回神，隨後搖頭：“呃……是有一些。”
“你們外人不懂，我這些不是幾個‘懷疑’。”
南宮月眼神中透出一股悲涼：“而是直覺，我對他，再熟悉不過。”
“他不是他，一開始我就發現了。”
“我這些日子瘋狂在找法子，想要祛除附身。”
“卻發現毫無辦法，隻有殺了他……”
她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最後才開啟紅唇：“總而言之，不止是我的懷疑，更重要的是山海界的安危。”
“所以，我已經做好決定了，這件事必須去做。”
南宮月抬起手，玉色的手臂泛著水潤的光澤，格外晶瑩：“那麼現在，你隻要把你師傅煉製好的毒丸給我就行，那毒丸藥效極強，能讓他失去行動力，這就足夠了。”
“來，把藥給我。”
但寧天沒有抬頭，隻是低頭道：“這藥不能給你。”
南宮月當即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寧天再道：“我的意思是，這藥隻能醫聖門人來用，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因為它的毒理非常，秋帝你不懂醫理，是用不出它的最大效果的。”
“所以讓我來用，才能以防萬一。”
寧天說得頭頭是道。
但其實，他連醫聖徒弟都不是，又哪來的什麼毒藥。
他說這些，一來是為了防止露餡，二來是想親眼看看，天帝是否真的如南宮月所說，真的被心魔附身了？
寧天隱約猜測，他此時所經曆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過去的真實情況。
因為此地是天墟、是天宮廢墟。
而天帝是天宮的主人。
並且，他是天帝轉世身。
那麼，寧天這個昔日“天宮主人”進入天墟附近後，會不會引動了什麼力量，讓他親身經曆過去。
“你來用藥，才以防萬一？”
南宮月那一雙瀲灩的美目，掃視著寧天，壓迫十足：“你要怎麼用？”
寧天依舊麵不改色：“此藥揮發性太強，提前放置定然損失藥性，所以我要在合適的時機放出，同時，根據當時的空氣濕度、靈氣密度來決定用量。因為用的多了，會被發現，用的少了，毫無作用……”
他張口就來，十分順暢：“所以，要讓我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