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離開了宰相府。
走的時候,放在桌案上的茶杯已經空了。
等寧天離開,樂老才身子一個踉蹌,摔坐在椅子上。
兩個心腹連忙去拉他:“大人,你沒事吧?”
樂老緩緩搖頭,他笑了一下:“此人,是個狠茬,是個狠茬啊!”
心腹不解:“大人,怎麼了?”
樂老道:“你以為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比如我外孫之死,真的和大皇女有關?”
心腹反問:“難道不是嗎?”
樂老搖著頭:“當然不是,大皇女是什麼人,我知道。”
“她有野心,有謀略、也有手段,但她還是有底線的。”
“一個不是她競爭對手的弟弟,她不會對他痛下殺手,用來栽贓陷害,能做出這種事的,隻有……那一位,高坐在王座上的那一位!”
樂老活了那麼久,也不是個傻子:“那一位想要試探十四皇子,所以才做出這種事!”
心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樂老歎了口氣:“試探的結果,就是十四皇子輕而易舉解決了危機。”
“甚至於二十六年前那件事,也被他輕易化解。”
“再到現在……”
樂老想著寧天說話的模樣:“他主動設下的‘王袍’一局,隻是為了合理來見我,然後慫恿我我去反咬大皇女!”
說著,他摸了摸寧天送過來的那份奏章:“至於他給我的奏章、上麵寫的結黨之人,全都是他胡編的!”
心腹一驚:“啊?”
“雖然是胡編的,但他知道,我這個三朝元老、我這個和大皇女行走密切的宰相,肯定知道真正的結黨之人到底都有誰!”
“所以,他其實是想讓我,親自抖露出那些人,親自去反製大皇女。”
心腹忍不住問:“那大人您要怎麼做?您真的要去彈劾大皇女嗎?”
樂老沉默了很久,最後歎了口氣:“是,我要彈劾大皇女。”
“因為,經過這幾件事,我看出來了,十四皇子和那一位一樣,心智不俗,實力不俗,手段更是不俗。”
“和這樣一個人相比,大皇女實在是太嫩了,她是絕對競爭不過的。”
“既如此,我就要轉移押寶對象了。”
樂老說到這裡,大手一揮:“去,拿紙筆來,我要寫一份奏折!”
……
當日。
樂老寫完奏折,就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直奔威武王庭而去。
不到片刻,坐在長風殿裡元烈陽就看完了一切,他慢慢地合上奏折,慢慢問道:“樂老,你奏折上寫的,都是真的?”
“是!”
樂老此時沒有任何猶豫,一口咬定道:“老臣在奏折上寫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