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知白的狂言是很少見的,藍星的文化決定了,大家做事會留幾分餘地,至少表麵上會。
而且平民草根出身,很難說出這種話。
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
沒有其他人幫手,平民出身的憑什麼崛起?
李文濤第一反應就是看了看邱知白身邊的手下,但是大多數人都臉色平靜,好像沒聽見他的狂言妄語一樣。
“難道這些家夥都是賤皮子?非要人壓迫才心裡舒坦?”李文濤心裡生出了一絲荒誕的感覺。
想想自己為了拉攏手下付出了多少心血,李文濤就覺得不公平。
當然,讓他學邱知白,他是不敢的。
而且有一點邱知白沒想錯,他這樣的做法固然讓李文濤仇恨,但是也心生畏懼。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無畏無懼的,尤其是麵對未知的東西,更容易滋生恐懼。
群起而攻之的前提,是大家都覺得反抗有勝算。
否則,隻會如同此時的李文濤,剛剛見麵就矮了一頭。
李文濤來之前的心理建設算是白費了,他語氣弱了三分,隻能強撐著說道:“邱堡主,你的做法是不是過分了?真將這荒郊野外當做你的地盤了嗎?”
“難道不是嗎?”邱知白反問道。
兩人對視了三秒鐘,李文濤無奈敗退下來,他隻能妥協,詢問道:“邱堡主怎麼樣才能高抬貴手?”
“要麼每個月交給我兩頭科多獸,要麼科多獸以後隻能賣給我,我會按照市場價收購的。”邱知白開出條件。
“我一個月隻能產出五六頭科多獸,你這樣是要強買強賣,不怕被人知道了再也不來你的地盤了嗎?”李文濤憤怒的咆哮。
“要是你來做生意、種地,我秋毫不犯,但是圈養黑暗巢穴……對不起,這肉你必須割。”邱知白篤定不鬆口。
李文濤反複爭取,最後無奈的癱坐在椅子裡。
“以後科多獸的產出都交給你銷售。”李文濤選擇了後者,但是尤有一絲不甘心的說:“我希望邱堡主你說話算話。”
“當然,我邱某人的信譽一向不錯,”邱知白示意文書遞上來一份合約,這是現場草擬的協議,他看過之後遞給李文濤:“簽了吧,我信不過你。”
要是收過路費,邱知白肯定不會這麼麻煩。
但是李文濤……他怕對方反咬一口敗壞自己名聲,雖然不怕……但是膈應人啊!
李文濤狠狠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說:“邱堡主,我還是那句話,你的手段要暴虐了,我們本來可以好好商量的。”
“我要是好好商量,李鎮長怕是不會來這裡了。”邱知白根本不聽他的話。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後悔,我從來沒見過暴虐手段能夠得人心的。”李文濤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一時的得意不代表一輩子得意,他等著看邱知白樓塌了。
他告訴自己,現在自己暫避鋒芒,不過是玉石不與瓦罐碰,三年之後再看看。
邱知白端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
一直到李文濤離開,他才伸了個懶腰:“這家夥果然是個毒蛇。”
自始至終,李文濤都沒有因為手下的死亡真正動怒,提起幾次不過是想爭取好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