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瑪眼珠轉了轉,‘哦’了聲,折返陳顏身邊。
她朝多鐸的方向努努嘴,示意陳顏過去。
陳顏還在猶豫,巴特瑪抓住陳顏的手臂,將她從席位上拽起,連推帶拉,推到多鐸身邊。
她才坐下,多鐸一伸手,盞空掉的金杯就擺在她麵前,多鐸也不看她,“倒酒。”
“彆喝了。”陳顏從齒縫中擠出一句。
多鐸偏過頭,聲音高了兩度,“酒都不讓喝?”
這話恰好讓朝他們這方向看來的皇太極聽見,他哈哈大笑,對陳顏道:“塔哲,給我這弟弟喝點吧,大喜的日子,喝點吧,酒量都是練出來的。”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為多鐸說起情。
陳顏窘迫得無地自容,仿佛她是什麼悍婦,將多鐸管的多嚴,連酒都不讓他喝一樣。
皇太極一揮手,侍女便送來一壺酒,“這是大汗和大福晉賜給十貝勒的酒。”
多鐸站起來,朝陳顏伸出手,陳顏扶著多鐸的手站起來,二人向皇太極和哲哲的方向行禮,對二人賜酒表示感謝。
“倒酒。”多鐸將空杯往陳顏麵前一放。
陳顏倒一杯,多鐸喝一杯,很快一壺酒就見了底,一壺酒喝完,多鐸眼神逐漸迷離,又過了一會兒,酒勁上頭,他連坐都坐不住了,陳顏無奈,伸手扶了他一把。
誰料多鐸順勢而下,整個人都倒進她懷中。
陳顏抿唇,望著懷中青年,多鐸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胡茬和他的新長出的寸發一樣紮手,她手直往回縮,多鐸不鬆手,反而閉上眼睛,“頭暈。下次不喝了。”
“進帳休息吧,外麵風大。”
陳顏將喝醉的多鐸攙扶進行帳,阿納日端來熱水,陳顏將毛巾浸濕,擰乾為多鐸擦臉,他喝得多了,白淨的臉皮發紅。
多鐸眼神迷離,他看著悉心為他擦拭臉與手的陳顏,意識點點清醒,目光逐漸變得複雜。
“你為什麼喜歡豪格?”
多鐸問得突然,陳顏毫無防備,手上的動作一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語氣輕鬆道:
“因為他救了我。”
多鐸眉頭一緊,坐了起來,“誰跟你說是他救了你。”
陳顏想起那天和豪格一起的還有多鐸,“是,還有你。”
她將帕子丟進盆裡,“但重點不是救了我,又不是誰救了我,我就一定要以身相許,而是救我那天,我看到他了。”
多鐸深吸一口氣,“你覺得你現在說的話,是一個福晉該跟自己丈夫說的話嗎?我當你年紀小,對你一再包容,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底線。”
“是你問我為什麼喜歡他。”陳顏覺得多鐸蠻不講理,“我難道背著你和豪格做什麼出軌的事情了嗎?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多鐸白了陳顏一眼,“你倒是敢想,還想做什麼。可就算你有這個想法,豪格未必有。”
此話一出,帳內陡然寂靜下來。
陳顏抿唇,“你既然知道,那你還問我做什麼。”
“那一天,我也看到你了。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大汗要嫁給我的人是誰。不是大汗要把你嫁給我的,是我自己,向大汗求娶你。”
陳顏愣住了,看向多鐸,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話中之意。
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