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惹得王爺如此生氣。”陳顏姍姍來遲。
她隻穿了件蒙古便袍,發辮垂在兩肩,掐著多鐸生氣的點,從裡屋走出來。
多鐸見陳顏出來了,壓下怒氣,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扶住她,“你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
“我聽說,事關我的清譽。”陳顏看向那拉氏,“倒是有勞那拉福晉這麼關心我,我在這裡,先謝過福晉了。”
“沒有的事。”多鐸拉著陳顏,就要往屋裡去。
陳顏不走,站在原地,盯著那拉氏,目光冰冷,那拉氏也怨恨的望著她。
多鐸拉了個空,回頭一看,兩個女人,劍拔弩張。
他鬆開手,臉上已有怒意,“你們兩個沒完了是吧?我說話已經不管用了嗎?”
多鐸看著陳顏,陳顏目不斜視,他又看向那拉氏,那拉氏迫於多鐸威壓,態度軟了下來,“不敢,隻是為了塔哲福晉的清譽著想,還請王爺一聽。”
“聽什麼聽,不聽。”
陳顏抓住多鐸的手臂,“既然那拉福晉話都說到這地步了,王爺就聽聽看如何。”
多鐸蹙眉,滿臉不情願。
正廳中,氣氛肅殺,多鐸坐在上首,陳顏與那拉氏對坐左右。
這些年積攢的恩怨,到了爆發的一日。
仆婦最先出場,令陳顏驚訝的是,出首她的這個仆婦,恰好是那日最先反應過來,認罪的仆婦。
紙包不住火,除非將這些仆婦殺人滅口,否則一定會有鬨到多鐸麵前的一天,陳顏早想到今天,卻不想來得這麼快。
“王爺,塔哲大福晉出痘,我等因出過痘,前往侍奉。在行帳期間,豪格貝勒曾經多次來探望福晉,有兩次,貝勒屏退下人,獨自留在福晉帳中。”
“奴才不放心,偷偷去聽,發現”那仆婦抬頭,恐懼的看了陳顏一眼。
陳顏心中跳了一下,原來這仆婦偷看到了帳中情況,難怪她會出首自己,她知道的太多了。
“你看到什麼?一五一十說出來,王爺會替你做主。”那拉氏對著仆婦說話,眼睛卻盯著陳顏。
仆婦連著磕了兩個頭,才壯起膽子道:“奴才看見豪格貝勒抱著塔哲大福晉,淚落不止,大福晉以手撫豪格貝勒臉頰,二人舉止親密。”
陳顏看向多鐸,果不其然,聽清仆婦所言,他的臉沉了下去。
那拉氏又傳進來一個男子,正是之前跟著陳顏行獵的護衛,因為陳顏受傷,而遭到多鐸處罰。
“王爺,當日大福晉追鷹離去,似乎有意將我們丟在身後,奴才後來問了,她去的方向正是豪格貝勒的獵區,而同時,豪格貝勒不知為何,也甩掉了自己的護衛。”
陳顏想起,那一天,豪格的確沒有帶護衛,孤身一人救下了她,堂堂貝勒,出門打獵,甩掉護衛,這不尋常的舉動,實在惹人生疑。
兩位證人說完證詞,屋中陷入寂靜,多鐸掃了一圈屋中人,慢慢看向陳顏,“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兼聽則明,一家之言,不可偏信,不如聽聽彆的仆婦是怎麼說的?”
多鐸撐在額頭的手放下,坐直了身子,“傳。”
另一個仆婦上前,向眾人行禮,“王爺,大福晉,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