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放下陳顏,迅速轉身離去,快馬趕回城中,去找接生嬤嬤。
兩個嬤嬤進入產房,帳篷掀開那一瞬,豪格不斷往裡看,試圖在有限的縫隙中,看到令自己心安的場景。
將陳顏抱進行帳,他才後知後覺感到手中濕潤,低頭一看,掌縫之間,暗紅蜿蜒。
是血。
他的衣擺上,也暈染大塊暗紅。
都是血。
豪格的心,猛然揪了一下。血對於男人而言,是嚴肅的。戰場上見到血,意味著殺戮與死亡。而現在,死亡的陰雲似乎要再度聚攏。
他焦躁不安,不斷向帳中望去。
一旁正為陳顏擔憂的杜勒瑪不妨捕捉到豪格的異常,她打量了豪格一眼。
他很著急,著急得不像是個關心嬸嬸的侄子。
而是。關心妻子的丈夫。
杜勒瑪垂眸,卻什麼也沒說。
帳中的安靜,讓帳外人感到難捱,沒有產婦的聲音,也沒有彆的聲音,安靜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像是死了一樣。
沒過多久,哲哲掀帳而出,用命令的口吻對豪格道:“豪格,你派人去告訴多鐸,讓他回來。”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這個時候,去找多鐸,無異於宣判了產婦的死刑,讓她的丈夫趕回來見她最後一麵。
巴特瑪當即就要往進闖,杜勒瑪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彆衝動。”
哲哲看了一眼巴特瑪,“你要是不怕,就進來。”
巴特瑪沒有任何猶豫,進了帳中。
床上,陳顏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大夫正在將一根根銀針往她身上紮。
嬤嬤雙手是血,向二人彙報道:“皇後,十貝勒福晉還沒發動,就有大出血的征兆,大夫等為她紮針,現在血已經止住了,但福晉的情況不大好,就算人能清醒,怕也沒有力氣產子。”
大夫回稟道:“福晉在孕期似乎接觸了什麼禁忌之物,才有大出血的征兆。孩子的胎脈也一直不強,現在隻能用保胎藥,儘量讓胎兒在福晉腹中多待一段時間,為福晉積蓄力氣做準備。”
“若是孩子提前降世怎麼辦?”哲哲問道。
大夫和嬤嬤相視一眼,嬤嬤上前道:“福晉無力產子,孩子生不下來,會死在母腹,福晉若是生不下孩子,也會難產而死。”
“唯一的方法,隻能外力輔助,將孩子從母腹中扯出來,但是這樣做,風險極大,稍有不慎就會撕裂產道,導致孕婦大出血,而且……孩子多半無法存活。”
哲哲短暫思索,斬釘截鐵道:“大人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能保住便保住,但是十貝勒福晉不能有事。知道嗎?”
陳顏在黑暗中,世界一片安靜,偶爾蘇醒,看到的也是哲哲或者巴特瑪那令人安心的臉,她於是又睡了過去,就這樣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眼前多鐸的臉,憔悴而擔憂。
他見陳顏醒了,布滿血絲的眼裡燃起星點光芒,“塔哲。”
手被什麼東西握住,陳顏本能想要抽回來,身體沒有如往常一樣不聽使喚,幾乎是輕而易舉,她的手就縮回了被子裡。
多鐸愣了一下。
陳顏反應過來,自己也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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