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被封為多羅郡王,沒過多久,冊封陳顏為多羅福晉的旨意也下來。
八月,天氣已經熱了,厚重的禮服穿在身上,悶熱難耐,四個月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跪拜行禮時,有諸多不便。
一場冊封禮全流程走下來,陳顏全身都被汗水浸濕。
既受冊封,就有慶典,幾位福晉們張羅了宴席,為陳顏慶祝。
陳顏提前命阿納日將佟佳氏請來,佟佳氏很謹慎,“不知大福晉召我前來,有何事?”
“我身子漸漸重了,不能管家,我想著,讓你來替我管。”
佟佳氏當即推辭道:“還有那拉福晉呢,我年紀輕,不懂家事,從旁協助那拉福晉便好。”
陳顏也不和她虛與委蛇,“我讓你管,你管就是了,不會可以學,你是側福晉,福晉以下便是你,郡王府的事情都是家事,家事你也不管,嫁進來是做什麼的?”
她口氣強硬,言語中不乏指責,佟佳氏見狀,隻能後退一步,向陳顏行禮道:“妾身有過,任憑福晉調遣,不敢推辭。”
傍晚涼風習習,宴席設在近水的亭台,絲竹管弦從水上飄來,彆有一番悠揚韻味。多鐸喜歡聽曲子,府裡養著的憐人個個有副好嗓子。
人到齊後,以尊卑落座。
那拉氏首先端酒祝賀,陳顏卻並不接,氣氛一時尷尬,佟佳氏出聲為那拉氏解圍,“福晉身懷有孕,怕是不能飲酒。”
瞧著佟佳氏為那拉氏辯解,陳顏笑而不語,她扶著阿娜日的手站了起來,眾福晉也隨之起身。
陳顏走到那拉氏跟前,深吸口氣,抬手便給了她一耳光,眾人一時愕然,那拉氏也驚呆了。
忽如其來的耳光,打得那拉氏久久失神,她捂著臉頰,不可置信的看向陳顏。
一時間,憤恨、委屈、不甘,齊齊湧上那拉氏心頭,淚水大顆滾落,她質問道:“福晉這是做什麼?”
陳顏冷冷覷著她,“你做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嗎?”
大格格圖雅的話,未必全然可信,到底是佟佳氏聯合那拉氏,還是那拉氏挑唆佟佳氏,陳顏也不清楚。
但她們三個不能是鐵板一塊。
佟佳氏與伊爾根覺羅氏是親屬,一時不好拆分,隻能從那拉氏下手。
“你以為,區區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就能擊垮我嗎?”
那拉氏冷笑,“莫須有還是證據確鑿,隻有福晉自己知道,難道有一個皇後姐姐,就能顛倒黑白曲直不成?”
‘啪’的聲,耳光清脆,眾目睽睽下,陳顏又給了那拉氏兩耳光。
那拉氏雙手緊握,大有要還手的架勢,阿納日在一旁死死盯著那拉氏,生怕她做出什麼傷害陳顏的事情。
“說話是要負責任的,我以前不與你計較,你真當我可欺不成?你以為,你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事情我不知道嗎?”
那拉氏公然受辱,再不願待下去,留下句,“福晉還是管好自己吧”便憤然離去。
陳顏坐回去,麵色不改,那拉氏離席,多鐸才姍姍來遲,他一時被多尼和舒舒絆住了,兩個人非纏著他,故而來的遲了。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氣氛有些凝重。那拉氏的席位,也空著。
他看向陳顏,詢問道:“怎麼了?”
伊爾根覺羅氏當即想要站起來,卻被佟佳氏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