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布妣吉有些動搖,多爾袞趁熱打鐵,補充道:
“大妃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巴特瑪。巴特瑪和塔哲姐妹一母同胞,盛京還有皇後與莊妃,都能夠照顧她們母子。大妃就算將塔哲帶回去,也不能照顧她一生,還是要將她嫁給彆人,以多鐸的性格,他一定會乾預,而且,再嫁的丈夫,未必強於多鐸。”
袞布妣吉最終做出決定,她看向多爾袞,“多爾袞,你娶了我的女兒,是我的女婿,看在巴特瑪的麵子上,我願意相信你。”
“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還是要看塔哲自己的選擇,等她醒了,你也好,多鐸也好,自己去跟她說。我的底線是,我的女兒不能受到一點傷害,如果塔哲出了什麼事,我和巴特瑪都不會放過你。”
多爾袞站了起來,“不敢。”
昏迷之中,陳顏又朦朧看到了現代的場景,醫生正在拚儘全力搶救她,她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可是手伸出去,卻穿過了一切。
“已經半個小時了,是否放棄搶救?”
陳顏搖頭,不能放棄她啊!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背對著她,咬牙道:“再試試。”
眼前越來越白,陳顏不得不抬手遮擋,這一抬手,腳下便陡然一空,強烈的下墜感,讓她渾身一顫,從昏迷中驚醒。
“彆吉。”阿納日焦急湊了上來,“您終於醒了。”
她大口呼吸,用力時牽動脖子上傷口,疼的她眼前一黑,阿納日迅速按住她,“您彆動,傷口剛縫好,會裂開,也會痛的。”
陳顏伸手,摸索上自己脖子,紗布包裹下,依稀可以感覺到傷口的位置,太低了,大半都沿著鎖骨。
“我們是在額吉那裡嗎?”陳顏發現自己並未在東院,看起來像是蒙古包。
“是的,彆吉,我沒聽您的話,去找了妣吉,她帶著人,把您救回來了。”
陳顏心情複雜,“我不會死,我也不會有事,我是科爾沁的彆吉,可是你不一樣,我做的那些事情,會連累你的,這次不走,就沒有機會了,趁還來得及,快走吧。”
阿納日搖頭,“我不會出賣彆吉的。”
主仆二人正說著,帳外傳來桑噶爾寨的聲音,“攝政王,你這是做什麼?”帳篷猛然被人掀開,兩個護軍走進來,不走分說,架起阿納日就要拖走她。
陳顏急了,可稍稍一動,脖子上的傷口就傳來陣撕心裂肺的疼,身上也沒有力氣,“放開她!桑噶爾寨!額吉!”
她對外呼喚著弟弟,桑噶爾寨從外麵跑進來,“額格其。”
陳顏一把抓住桑噶爾寨,“不要讓他帶走阿納日。”
桑噶爾寨麵露難色,“額格其,這也是額吉的意思,這賤婢,膽敢挑唆主人,罪該萬死。”
陳顏還想說什麼,桑噶爾寨卻看向她,目光肯定,“額格其,都是這賤婢的錯。”
“不是!”陳顏望著桑噶爾寨的眼睛,知道他是想把事情都推到阿納日身上,從而保全自己,她搖頭,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彆的,嗓音沙啞的威脅道:“不是她做的,把她還給我,不然我就去死。”
桑噶爾寨一愣,躊躇之後,出了營帳,很快,帳外傳來桑噶爾寨猶豫的聲音,“攝政王”
顯然他是在乎姐姐的。
但下一瞬,桑噶爾寨驚呼一聲:“攝政王!”
營帳被人用力掀開,多爾袞徑直闖了進來,他身後,兩條人影纏在一起。
多鐸怒道:“桑噶爾寨,你讓我進去!”
桑噶爾寨沒說話。
多爾袞站在陳顏床前,冷冷睥睨著她,陳顏掙紮著從床榻上坐起,毫不畏懼的死死盯著多爾袞,“把阿納日還給我。”
“放著自己的性命不管,孩子不要,這麼在乎幾個奴才,是因為她們知道你彆的秘密嗎?”
多爾袞垂眸,若有所思,“除了和豪格勾結在一起,你還做了什麼?我不明白,為什麼是豪格?”
他從袖中取出那封書信,丟到陳顏麵前,書信很皺,似乎被人爭奪過,還缺了一角。
陳顏盯著那封麵前的書信出神,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封信會落到多爾袞手中,豪格的身邊一定有人在幫助多爾袞。
這個人是誰?
多爾袞的斥責,從頭頂落下,“你拋棄你的丈夫,你的兒子,你的姐妹,偏向豪格?我該說你什麼?”
陳顏冷笑,反駁道:“在你眼裡,隻有男人和男人可以勾結嗎?你可以和碩讬謀取皇位,我為什麼不能選擇皇帝?”
多爾袞微微挑眉,這個答案,令他有些意外,她選擇豪格,是為了追逐權勢。
自古功大莫過於從龍。
多爾袞一時無法反駁了。
“碩讬是什麼下場?”他威脅道。
陳顏低頭,良久,嗓音沙啞道:“成王敗寇而已,一切都是我做的,要殺就殺吧,我無怨無悔。”
多爾袞上前,撿起陳顏麵前那封書信,信手丟到一旁取暖的火盆,橘黃的火苗跳動,很快隻剩下幾縷飛灰。
陳顏有些愕然,不解的看向多爾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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